傅言看著他這滿身痕跡,有些啼笑皆非:“受什麼刺激了?”
“沒受什麼刺激,就是想說,隻有傅老師真正關心我。”
“你是我愛人,我不關心你,誰還關心你?”
宋遙美滋滋的,已經全然把正三遍反三遍從深夜到天亮的事拋在腦後。
他一邊享受傅言的按摩,一邊摸起手機刷消息,忽然,他意識到哪裡不對勁。
“等等傅老師,今天……是周六啊?”
“是周六,怎麼了?”
“周六你還要上課?”
“是公開課,”傅言解釋道,“有很多外校的學生和老師來聽,工作日不可能照顧到所有人的時間,所以隻能安排在周末。”
“這樣啊……”
“我本來還想邀請你來聽呢,但看你睡得太熟,沒忍心叫醒你。”
宋遙一愣:“啊?我?”
“漢語言文學離不開曆史,曆史離不開考古,想了解古漢語的發展過程,最重要的途徑就是那些考古出土的文獻和碑銘。同樣,研究漢語的演化曆程,也將為考古學家提供助力,可以說這兩門學科,是互相滲透,相輔相成的。”
宋遙:“……”
汗流浹背了。
他第一次發現漢語是這樣晦澀難懂,明明每個字都認識,湊在一起,怎麼就理解不了呢。
傅言:“今天的公開課重點講解這部分內容,我覺得對考古專業的學生也很有幫助,所以想叫你去聽。”
宋遙開始發抖了:“那個……我都快畢業了,還是算了吧。”
“不是還要讀研嗎?”
宋遙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媽的,賈灝這張嘴!
他尬笑道:“讀研……也是以後的事了,我想先歇歇。”
傅言表示理解:“也對,好不容易忙完了畢業論文,是該放鬆一陣,好好玩一玩,等開始讀研究生,可就沒有這麼長的假期了。”
宋遙鬆一口氣。
“腿要按嗎?”傅言又問。
“要。”
“你坐起來。”
宋遙坐起身,感覺腰已經好多了。
傅言半跪在他麵前給他按腿,神色專注,眉眼柔和。
仿佛那個揚言要把他乾|死在床上的並不是他。
宋遙看著他,居然有點懷念昨天晚上的傅老師了。
他伸手,輕輕摘下對方的眼鏡:“傅老師,我覺得你不戴眼鏡更好看。”
傅言抬頭。
失去了鏡片的遮擋,那雙深得仿佛能將人溺死的黑眸暴|露在光線之下,如同古井裡照進天光。
無意中窺見這個男人的另一麵,那種感覺居然讓宋遙有點上癮,雖然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但他內心有種隱秘的衝動,還想再來一次。
他從來不是一個追求平穩安定的人,隻是傅老師對另一半的期望如此,他才裝模作樣,假裝自己是個乖巧聽話的男大學生。
鬼使神差地,他彎下腰,輕輕吻住對方。
傅言回應了他。
和風細雨的吻,沒有昨夜那般洶湧驟烈,卻彆有一番滋味。
唇舌結束糾纏,宋遙臉有些熱。
“還不還我?”傅言嗓音略顯低啞,“想讓我切菜切到手?”
宋遙這才幫他把眼鏡戴回去。
按摩結束,傅言洗手做飯去了,宋遙如願以償地吃到了紅燒牛肉麵。
空了一天的胃終於填滿,他舒坦得渾身犯懶,一點也不想動。
傅言說明天有個什麼學術交流會要參加,一早就走,估計晚上才回來,宋遙便回了自己房間睡。
第二天醒來時,傅言果然已經出門了。
一個大學老師居然還挺忙的,周末都不休息。
中午宋遙自己點了外賣吃,邊吃飯邊刷手機,他上網搜了一下,傅言任教的學校昨天的確有一堂中文係的公開課,但沒說是誰上的課,也沒有照片或者視頻流出。
真可惜,他還想一睹傅老師在講台上的風姿呢。
正搜著,一條推送跳到他臉上。
“周瑞公司疑似破產,傅氏集團欲收購”
什麼玩意?
這不是周家的公司嗎!破產?
拜托,他的烏鴉嘴彆這麼準吧?
宋遙點進新聞看了一眼,隨即一拍大腿,樂開了花。
姓周的也有今天!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
天熱了,是時候讓周家破產了,老傅家乾的好啊!
等會兒。
傅……傅?
宋遙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奇怪了。
他當然知道那個豪門傅家,以及他們的商業帝國傅氏集團,對傅家收購周家公司也沒什麼意外,但是……未免也太巧了吧?
前天他才跟周家少爺打了一架,今天周家就破產?
而且傅言姓傅啊。
一直以來他都忽略了這件事,覺得姓傅也沒什麼奇怪的,天底下姓傅的人那麼多,不可能都和傅家有關係。
怪就怪在時間太巧了。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傅家的那位掌權人,也是三十歲上下的年紀吧?
傅老師和這位傅總……莫非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