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你知道還不趕緊跟我去醫院,還在這待著乾什麼?!”
“先等保安過來。”
倒在地上的男人已經昏迷,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不遠處那對母女好像發現了他們這邊的異常,小女孩正朝著他們指來。
宋遙差點被氣死,手忙腳亂地一頓掏兜,終於掏出半包紙,塞給傅言:“趕緊捂一下!”
又衝那對母女大喊:“快點回家!”
母親聽到他的話,臉色變了變,抱起孩子離開。
很快,物業帶著保安趕到了。
兩個保安上前按住昏倒在地的男人,傅言對物業道:“你們在這等警察過來,這些東西都彆動,是證物——哦,千萬彆讓貓狗碰到這些火腿腸,人也一樣。”
宋遙等他交代完,趕緊拉著他往單元樓裡走。
傅言用紙按住手上的傷口,但很快就被血洇透了,兩人才進電梯,血又開始滴落下來。
他問宋遙:“還有紙嗎?”
“沒了!”宋遙又急又氣,忍不住破口大罵,“你是不是有病啊!沒事玩什麼空手接白刃,你他媽當自己拍電視劇呢?你都看見他有刀了,拉上我跑不就行……”
話到一半,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這話怎麼這麼熟悉……
傅言微微挑眉,好像完全不覺得疼似的,還有心情跟他說笑:“現在你明白當時我的感受了?”
宋遙:“……”
電梯停在了負二層,他緊緊閉上嘴,不再說一個字,拉著傅言進地下車庫。
幸虧之前被傅言攔著沒能進去家門,因此車鑰匙還揣在身上,他把傅言推進車裡,自己上了主駕。
傅言拽了拽安全帶,但手不方便係不上,宋遙一把奪過,用力扣好。
又從車裡找了一條乾淨毛巾扔給他,然後發動了車。
誰料才剛起步,儀表盤上就彈出了低電量報警。
“草!”宋遙忍不住飆了句臟話,“你這破車怎麼偏偏這個時候沒電了!”
“……你開了那麼久不給它充電,居然怪我?”傅言用毛巾按住傷口,“沒電了還能燒油,你就開吧。”
宋遙一腳油門踩下去:“那算個屁的綠色環保?”
“至少能保證不會在關鍵時候拋錨。”
宋遙把車開出小區,在馬路上一路疾馳,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方,儘量不去看某人受傷的手,可快如擂鼓的心跳依然平複不下
() 來。
越是安靜密閉的環境(),內心的焦躁就更強烈?()?[(),他不得不沒話找話,聊點什麼以分散注意力。
“我說你不是故意的吧?”他問,“因為我要跟你離婚,故意用苦肉計讓我心疼你?”
“……”傅言臉上露出了啼笑皆非的表情,“我應該還沒無聊到那種程度。”
“如果不是有小孩在旁邊,我也不會去奪刀的,”傅言解釋說,“我看那個男的可能精神有些問題,或者受了什麼刺激要報複社會,一般人不會隨便掏出刀子來就捅人,如果我拉開了你,他發現對付不了我們,轉而去找更好拿捏的人下手,那就麻煩了。”
車開到十字路口,遇到了紅燈,前麵有很多輛車,沒法直接闖,宋遙煩躁地捏緊了方向盤。
他忽然有些懊惱,自己當時滿腦子都在想快點喂完貓回家,完全沒留意到那個男人舉止異常。
又或者,如果他沒有開口催促,對方也不會掏刀子。
如果不是傅言反應快,及時製服了對方,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他不禁開始後怕,明明是大熱的天氣,他卻感覺指尖發涼。
傅言還在嘗試為自己辯解:“但凡他的刀不是雙刃,我也不會受傷。”
“你彆說話了,”宋遙製止他,“節省點體力吧。”
“隻是劃破了手……”
“閉嘴。”
傅言閉了嘴。
宋遙以最快的速度把車開到醫院,陪傅言去處理傷口。
還好不是很嚴重,隻是被刀刃割傷了手掌,傷口有點長,但不算太深,沒有傷到神經。
在車上用毛巾壓迫止血以後,到醫院時流血明顯緩了很多。
做完清創,縫好了針,宋遙長舒一口氣。
緊繃的神經總算鬆懈下來,這一放鬆,居然覺得有點頭暈。
護士幫傅言包紮好,看了看宋遙說:“你臉色怎麼比病人還差?沒事吧?不用擔心,已經處理好了,回家休息幾天就能痊愈。”
“嗯,”宋遙低聲,“我沒事。”
傅言輕拍他肩膀:“走吧。”
兩人離開醫院,走到大門口時,宋遙終於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他。
傅言沒有掙紮,任由他抱。
宋遙將臉埋在他肩窩,呼吸將衣料打熱,他胳膊用力收緊,勒住傅言的腰。
天氣很熱,被太陽曬著更熱,他抱著傅言,更是熱上加熱。
但他不想鬆開。
身邊人來人往,進出醫院的人大多行色匆匆,在這個每天都上演無數次生離死彆的地方,沒人會在意一對擁抱的情侶。
情緒漸漸在愛人的懷抱裡緩和下來,宋遙鬆開了他。
他低著頭,但傅言還是隱約看到他眼眶發紅,不由伸出手,揉了揉他的頭發:“彆擔心了,我經常應付這種突發事件,不會真的讓自己陷入險地。”
宋遙鼻音很重:“不想聽你說話。”
他抬頭要走,這才發現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兩個警察。
警察正一臉尷尬地看著他們,問:“兩位……那個,傅先生傷沒事了吧?”
宋遙趕緊把臉撇向一邊。
傅言微笑點頭:“已經處理好了。”
“那你們現在有沒有時間跟我們去做個筆錄?我們需要詳細了解一下案件經過。”
“好,”傅言輕摟住宋遙的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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