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誌混亂間,他腦子抽風似的想,書房或許不該成為py的地點,他們應該在這裡接受知識的洗禮,經受藝術的熏陶,唯獨不該乾那種事。
姓傅的真是太過分了。
果然還是應該離婚才對,他就不該對這種狗比有半分指望!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場激烈的交流終於結束,宋遙眼神迷離地趴在沙發上,覺得自己已經在書的海洋裡徜徉了一圈。
隻不過,是蝗書。
他渾身沒勁,不想動彈。
傅言坐在旁邊,隨手從茶幾l上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宋遙看著他,覺得這人怕不是有病,彆人抽事後煙,他看事後書,是這種時候效率更高嗎?
他翻過身來,踹
() 了他一腳:“你就不能克製一下?手都受傷了,一會兒怎麼洗澡?我是不會幫你的。”
“你不幫我也能自己洗,”傅言摸了摸唇角,傷口已經結痂,不再流血,“是你自己非要惹我。”
“……你能要點臉嗎?明明是你騙我在先。”宋遙不想再跟他糾結這個問題了,“我本來有事要跟你說——我發小馬上要畢業了,過幾l天拍畢業照,那天我要去找他玩。”
“知道了,”傅言把書翻過一頁,食指指根印著一圈牙印,“玩得開心。”
“你就這反應?你不跟我一起去?”
“為什麼要我去?你們是同齡人,能玩到一起,我去了乾什麼,跟他家長聊天?”
說到“家長”一字,宋遙突然沉默了一下:“他爸媽早不在了——我是說,你可以冒充老師啊,反正會有老師跟他們一起拍畢業照,你去也不會很奇怪吧。”
傅言看他一眼:“程一鵬知道你想拉我一起去嗎?”
“就是不知道才想給他一個驚喜。”
傅言眉尾微揚:“你確定是想給他驚喜,而不是借著他的名義,邀請我去約會?”
宋遙白了他一眼:“你就說你去不去吧。”
“想約會去哪裡都可以,為什麼非要去湊彆人的熱鬨?”
宋遙麵無表情:“什麼叫湊彆人的熱鬨,是他之前一直想讓我去,但我一直沒去,這次再不去,就沒機會了。”
他頓了頓:“他一直想和家人一起在學校合影留念,他父母走了以後,我就是他家人……還有宋建林,但宋建林那幾l天剛好要出差,那天我聽到他給宋建林打電話,宋建林說去不了,他好像挺失落的。”
“這樣啊,”傅言把書一合,“所以你是想找個人代替宋建林,幫你發小達成心願?但我跟他好像也不算太熟,你確定這樣沒問題?”
“我找不到更好的人選了,有總比沒有強。”
“那好吧,我可以陪你去。”
見他答應,宋遙的神色終於緩和了些,他坐起身:“算你還有點用。”
身上還是難受,坐著更難受,他披著衣服站起身,腿還有點抖,自言自語地說:“幸虧宋建林沒時間,我可不想看見他,更不想捏著鼻子跟他一起拍照。”
“你跟他還沒和好?”
“這輩子都和好不了了。”
宋遙走到寫字台後,看向牆上的掛畫。
他第一次來這個家就看到這些畫了,但當時沒太在意,以為就是普通的藝術品,剛剛被按在沙發上那啥,被迫盯了很長時間,莫名覺得這些畫不太普通。
現在湊近了細看,看到畫上的落款,他一下子睜大眼睛。
這些畫家的名字,簡直如雷貫耳。
再加上是在傅總的書房裡……該不會是真跡吧?
他難以置信地回過頭,問:“你這些畫,是真跡還是仿品?”
“我從來不收藏仿品。”
宋遙:“……”
也就是說全是真的。
九十平的小破房子,卻掛著這麼多價值幾l百萬的藏品,萬一哪天遭了小偷……
小偷大概也不會偷,誰能想到這麼平平無奇的家裡居然有名家真跡呢。
他懷揣著對藝術的敬畏之心,緩緩後退,又來到書架前。
書架上除了書,還有幾l個用來做視覺效果的花瓶,他起初也以為是現代工藝品,現在拿起來一看瓶底,他不禁咽了口唾沫。
“這也是真的?古董?”
“都說了我不收藏仿品。”
宋遙小心翼翼地把東西擺回去,忽然就理解上次傅言說給宋建林的見麵禮不貴重了。
的確是挺不貴重的。
所以,他們剛剛就在這間充滿文學與古典氣息的書房裡激烈地乾了一番?
褻瀆,完完全全是對藝術的褻瀆!
他低頭看看自己還光著的腿,不禁有些自慚形穢,咬牙對某人道:“下次拜托你找個好地兒,再在這種地方,我一定跟你離婚。”
傅言點頭表示同意:“那下次,你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