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買餅的人頭一縮,麻溜地走了。
“真小氣。”萬節撇撇嘴。
今天生意特彆好,這才中午,已經賣出去十五張了,可能和之前各大KTV,按摩店被突擊一波有關係。
從小三輪的後麵,萬節拿出半隻烤鴨,又拿出幾張餅皮,往鐵板上那麼一煎,不一會,金黃酥脆,香氣四溢。
這是他的午餐。
他從來不吃自己做的雞蛋灌餅。
接著搬出自己的小馬夾,烤鴨就著餅皮,目光看著拘留所的藍白相間的大門,想到裡麵饑腸轆轆的家夥們,好不自在。
吃到一半,小攤前突然站住了一個姑娘,短發齊肩,目光很柔和。
三和大神都懶得起身,這不是他的目標客戶。
“怎麼賣?”
“現在不賣。”
“你做生意的,怎麼還能不賣?”
萬節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專注於吃手裡的烤鴨。
但眼前人的下一句話讓他呆住。
“陳瑞把他所有的錢都給你了,你就這麼做生意的?”
“他壓根就沒錢,都是從自己夥食費裡拿出來的,不夠的還找我借,結果伱就這麼做生意?”
萬節把烤鴨放到鐵板上,一雙油乎乎的手不知所措。
“你是?”
柴清不說話,一雙眼睛都是怒火。
“不好意思啊,我剛才在吃飯,賣,怎麼不賣,我今一天掙了三百呢。”
柴清無話可說。
就這破三輪,一天掙三百?
“你認識陳瑞是嗎?你是?”萬節問道。
柴清愣了一下,頓時陷入回憶中。
陳瑞的父母還在緊追著她不放,揚言要告她,讓她賠錢。
當初,她隻是看到了一個渾身傷痕,支離破碎的男孩罷了。
在她的鼓勵和幫助下,變得稍微自信了一點,敢於稍微反抗一下逆來順受的性格。
不再無限自我PUA,深陷重度抑鬱中。
這在他爹眼裡,這特麼的是天塌了啊,你怎麼敢不讓我打?老子養條狗也比你強啊,打,必須往死裡打。
還要連同那個心理谘詢師一起,我要告她,哪來的免費的谘詢師,真的是便宜沒好貨,小孩給你,回來會躲了。
陳瑞他爹就這樣持續發癲了三個月,跟條變了異的泰迪似的,天天去她辦公室大鬨。
那會還有幾個失戀輕生的人,也是來找柴清谘詢的,看到陳瑞他爹跟個瘋狗似的,一邊蹂躪自己小孩,一邊指責所有人。
嚇得當場痊愈。
我失戀才多大的事啊,沒事沒事,好了好了,走了走了。
最終把柴清逼的放棄了自己的主職業。
沒辦法,真的是拖家帶口來鬨,把醫鬨的經驗放在心理谘詢師這裡來了,柴清剛畢業沒幾年,哪招架得來?
索性直接不乾了,跑去當收銀員清淨一陣子,結果被持續追擊。
回想起這段往事,柴清覺得不堪回首。
當初剛畢業的意氣風發,勢必要改變國內心理谘詢行業魚龍混雜的願景,然後三個月直接提桶跑路。
“你發什麼呆啊?”
柴清才意識到自己發呆了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