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和他們什麼關係?”我問王爍。我對社會青年沒有好感。
“這麼和你講吧,我成績一直不好,以前在小學的時候,作業也是一直沒寫過,我也說不清楚為什麼,每次看到那些課本什麼的就想逃避,最後小學畢業的時候,我爸丟下我和我媽跑路了,我上了一個普通初中,上了沒兩天就被退學了,理由是表現太差,不過好在家裡還有些存款,一百五十來萬吧,我和我媽就靠著這筆錢活到了今天。”
“那你不讀書,每天都在乾些什麼呢?在外麵打工嗎?”李淇疑惑道。
“我什麼都不會,怎麼打工?”王爍豎起紅毛反問。
“我習慣了我爸給錢的生活了,沒這個動力,我現在每天在家就打打遊戲,什麼LoL吃雞gtA我都玩,開了個直播間,沒事就打打,也沒什麼人看,反正這筆錢還夠我們花,我再吃幾年也沒什麼問題。”王爍看起來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我反而覺得他是在死豬不怕開水燙,整個人就像一個三和大神。
其實社會裡還有很多這樣的人,他們當中很多可能連王爍的那一點資產都沒有,每天打著不一樣的工作,靠著些微薄的收入,在網吧酒吧一類有助於自己消磨時光的場所混吃等死,最後死在一些從沒見過光的角落裡,成了流浪狗的盤中餐。相比之下,王爍算幸運的,他最少還有一筆他爹留下的存款,可以過完他人生裡最後的,可以享福的日子。
“咳咳,打住了,”我輕聲咳嗽,“那你和那些混子玩的目的是什麼呢?謝易平時也在那裡玩嗎?”
“對,白易以前經常跟我一起在那裡跟他們玩,其實跟他們玩,真的什麼都玩不到,每天唯一做的事就是白天睡大覺,晚上七八點鐘去到一個酒吧,點一份最便宜的飲料,然後坐在酒吧的某個角落裡,不停地抽煙,玩玩手機,嘮嘮嗑,偶爾抬頭看一眼舞池裡的脫衣舞鋼管舞什麼的,反正是些賣騷的娘們,也有些偷渡客的rap什麼的,反正能就這樣一坐一晚上,當時和他們在一起就是覺得很爽,有一群兄弟,實際上現在誰還敢搞大事?”說得還挺自在的,就這些陰暗的生活。
“那謝易在和你們一起的時候,他有說過什麼特殊的事情嗎?或者什麼能讓你想起什麼的?”這才是關鍵。
“我想想。”王爍突然閉目沉思,看得出他還是挺配合的。
過了足足五分鐘,王爍終於開腔了,“我記得有一次他從教堂裡偷跑出來,大概是14年還是什麼時候的事,然後和我們一起喝悶酒,說什麼,他看上了一個女人,他很喜歡她,彆的真的不知道了。”
“那他有沒有形容過那個女人呢?長什麼樣也行啊。”我急切地問道。
“誒,我再想想,”王爍思索了會,接著說,“好像是說哪個學校的,反正是些野雞中學,很爛的那種,不過他說什麼她很漂亮,看過照片,也不算太好看吧,網紅臉,而且說什麼她是一個很堅強的女生,家庭貧困,但是很有夢想,也很努力,據說成績也很好,還說什麼...她想學小提琴,考省大,音樂係,但是她媽不允許,然後白易也是用心得不行,就幫這個女生報了一個小提琴的補習班,還買了樂器,然後以他的錢,其實是從他爸那裡拿過來的,資助這個女生考大學,那個時候他口袋裡是真的沒什麼錢了,他家裡關係僵,真的是很用心的。”
聽到這番話,我心裡仿佛一大群草泥馬在奔騰,王爍口中的這個女生,講道理,和趙瓏的相似度未免也太高了吧,我仔細想想趙瓏的那張臉,嗯,是有點網紅的味道,而且之前在省大裡李思也說過的,趙瓏的才華不像是一蹴而成的,從時間上的各種發生的事情看,或許是有道理的?莫非謝易和趙瓏早就認識?
掏出趙瓏的照片,王爍掐著下巴點點頭,“大致是長這個樣子。”
也是這才意識到,那個晚上,凶手是多麼地狡猾,總是先行一步,帶走了最有嫌疑的何冬的生命,如今看來,何冬雖然不見得是最具威脅的那個,但最少,應該本是最應挖出最多信息的那個,而她就是在一個晚上之內,倒下了。
我身邊的李淇也是一臉震驚,震驚之餘帶著不小的喜悅,是啊,這算是案子的第一個突破口吧,比韋空那個突破口可靠多了,按捺住心中的喜悅,我接著問:“那這個謝易和這個女生還有什麼事你能想起來嗎?”
“嗯,也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就是記得後來,他爸把他生活費斷了,然後他們倆有段時間就沒見過麵了,最後好像是說見麵就吵架,最後不那麼愉快的,也不知道分沒分手,因為從來沒在一起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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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能把你以前一起玩的那些個人的聯係方式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