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敏兒看著他手上拿著巾擦著手,心裡開玩笑地想著田昭該是晚膳後不想洗碗了。
曹敏兒和田昭慶祝正好意見統一,重錦又看著兩個人都要去夜市,便點頭決定同行。
至於還在洗碗的田和,小孩子沒有資格決定不去,所以,他一定得去。
如此,幾個人便決定了下來。
剛好幾人不打算做晚膳,簡單收拾了下。
等到日頭將落的時候,隨身帶了些銀錢,便動身前去州橋夜市,夜市位於東京城內的水陸要衝,跨禦路,臨汴河。
當空月圓猶皎皎,臨及寒冬更夜市,眼觀其夜市,燈火亦煌煌。
一行人走來的路上,遠遠看見燈火闌珊並巍峨的明月樓,而近處也是眼見風景如畫,身畔遊人如織,更有文人騷客對酒吟詩,好不暢快。
曹敏兒一行人路過個茶店,切賣著江南的豆腐乾絲,幾人買了燒餅,羊肉湯並豆腐絲,以歪歪的腳步踅上停在臨汴河的船上,懶洋洋的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就可以吃了。
隨著一聲“開船嘍。”船便開始在河裡蕩漾,船身掛著簾布擋著風,絲絲的寒意襲麵而來,那滋味倒是怪奇特的。
臨河另一岸是勾欄瓦舍,那裡麵演著戲法,說書的,才藝可是層層疊疊的。順著雕花勾欄的靠手看過去,星火洞間亮,映著玲瓏入畫的曲欄杆,曹敏兒頓然拍板決定去看那戲法。
“咱下個點停?直接去看戲法怎麼樣?”曹敏兒笑的開心,轉身看見田和鼓著嘴巴嚼著燒餅,看著曹敏兒扭頭,抿嘴笑了笑。
“可以啊。”重錦還是一身紅衣,配著白色的外衫,寒風斜影裡落江麵紅色的影子。不知道是不是喝湯有些熱了,但看他太頻繁地搖著紙折的扇,倒覺得有點夏日的意味。
夕陽西下時,河上妝麵成抹胭脂,薄媚的很。
更有臨街女郎成團的走過沿橋,遠看起來,胭脂與胭脂殊途同歸的美。他方的河水自是寂靜隨雙槳打著,這片河水卻因臨路的繁鬨而多了些言語。
“到了,到了。”船家到地方呼喊起來,曹敏兒幾人也得趕快下船上岸去,離開了船,風便大了些,幾個人裹緊外衫,有點後悔沒有披著大氅出門。
前幾日剛做好的繡竹蘭散紋鴉青大氅實在是好看,正巧那幾日天氣也冷,便披著出門了,誰知道路上不知道碰到了哪裡,竟然劃了破痕,大氅就被林大娘子拿走了,幫忙繡上紋路。
如此,這兩日沒有大氅,隻能穿厚實的外衫出門,穿的太厚實了,人看著也著實有點呆。
這不,剛上岸就覺得整個人都敦實了起來,連步子都慢了些,惹的後來的人不由加快步子趕過去。
“誒…”看著好幾個人從後麵超過去,曹敏兒連忙喊著其他人跟著快點過去,如此擠擠鬨鬨的,倒是把幾個人連續幾日藏在心裡淺淺的鬱結都打散了。
於是幾個人連忙動起身追趕上前,緊趕慢趕隻占了幾個位子。
曹敏兒靠的前,可惜個子矮,看不到什麼,隻能悶悶賭氣看著麵前彆人的身影擋住了大半視線。
待她還在低聲說道自己個子真矮的時候,忽而身前的人錯位站開了些,前方的聲音並著光線忽而撲麵而來。
曹敏兒剛想轉身說聲謝謝,那人便錯開人群離開了,她隻看的那人離開的背影,和掛在束發上垂鈴。
那細微的鈴聲似乎從四麵八方湧來,抓著她的耳朵,奮勇爭先地遛進去。
她看到他微微扭過的側臉,燈影裡輪廓分明,還怪好看的。
“怎麼,你看上那位郎君了?”身後重錦笑了起來,抬著手掩在她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