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會兒,便有好幾個推門而入的客人,對著掛出來的在牆壁上的單子細細看著,然後跟店裡的冰博士說著需要點何物。
今日冰引子:
多款雪泡渴水
百香蜜茶
赤糖豆掛杯牛乳茶
好幾個人抬頭看了眼冰引子,其中一位便叫唐文山,江南人士,於秋季北上東京,在東京做些生意。
自打他進了店鋪就四下打量這屋子,屋內敞亮,桌椅整齊而又整潔,鋪子裡的一切再第一眼看來就讓人大有好感。
聽聞這家鋪子每日隻賣三款香飲,再看看鋪子裡為數不多的幾位冰博士,心裡大約就清楚了為何。仔細想了想,他點了份赤糖豆掛杯牛乳茶,這名字便聽的新鮮,香飲名字裡有赤糖,若是真放了糖,這十來文的定價道也不貴。
他是這樣想的,而其他客人可未必如此。
“十七文錢,這麼貴?”
“這可夠一家五口人去吃大碗餛飩了。”
“可不是,往日夏日渴水也才幾文錢罷了。這要價這麼貴,真是奸商。”
“也不至於這樣說吧,人家不過是售賣,你覺得定價高可以等等攤子出來,幾文錢也能嘗個新鮮。”
是了,十七文的消費力並不低,叫上一桌不怎麼講究的菜肴也能讓一家人吃個飽,隻用來買一份冰引確實不是什麼小數目。
店裡客人的話,曹敏兒一早就聽見了,不過她並不傷心,也不覺得自己需要把產品價格下調,畢竟她也不靠店裡這些客人賺錢,她要的是這個時代經濟上層建築裡那些,才是主要消費力。
那些訂單,不論是外送或者大批量訂購,才有足夠的賺頭。不過好在進來的客人都是真的有心來嘗嘗,到沒有流裡流氣的閒散懶人在鬨事情。
前後幾位客人都點了自己想要的香飲,有幾個人還是世世代代開香飲攤子的,包括江南北上的唐文山,他早先在東京有家裡繼承下來的祖宅,宅子裡有個大的地窖在地下五米之下,他冬季買入冰,夏季便賣香飲,冰果,或者幫人家存著果子保新鮮。大約可以看成是半個冷凍室拚接半個冷藏室的營生。
自然,東京出了家新鮮香飲店,冬季還賣熱香飲,不僅是攤子加鋪子的經營方式,更妙的是香飲味道甚佳,且店內暖和的不得了,目前是隻有些酒樓才能在包廂做到這麼暖和。
唐文山喝著早些就放在桌子上的白水潤口,聽見還有人在嘮叨東西價格的時候,實在沒忍住而出口問著,“老兄,你從入店就開始說價格,若是不和心意不入店即可,再者你既然已進來,店內暖如春季還送著白飲,就算這個香飲的定價也是合理的,如果實在不行,兄午後在攤子處排隊,買上幾文錢潤口便是,何苦進來遭了他人的耳朵。”
唐文山氣勢閒定,說話的時候也是不急不躁,雖然這語氣聽著倒沒有問題,但是細細咬文嚼字也是有些道理,就是可惜這道理也讓幾個人臉色不愉。
被懟了的人原本想生氣大罵,卻被同行的人勸下細細勸說,的確店裡溫暖如春,想來是燒了不少木柴的,偶爾從打開的通往院子的門看去,還能看到有人扛著木頭去,帶著木炭回。
這柴火雖不值錢,燒上一日下來也是不少消耗。
如此細想,倒是沒錯,剛才抱怨的人雖還想開口說何,卻還是憤憤然閉嘴不語,也不知道是還在生氣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