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登船南下的時候,馬車裡大多東西都賣掉了,隻隨身帶了包裹便登船南下。包裹裡裝著些沿途買的想要給林姨的物件,她想著林姨應該會喜歡。船上賣紅果裹糖,顆顆賣,就是拆下來的糖葫蘆。入口甜膩,咬掉糖層,入口還有些酸,倒是讓人能清醒些,不至於坐車暈車。
曹敏兒坐在船板上,船身來來回回有許多勞工搬著東西,彆看天氣冷,那船艙裡確卻是反常的有些悶熱,她梳洗完後,實在坐不住裹著大氅便上了甲板坐著看沿江兩岸。
甲板有簷,窗戶大開,配著不錯的椅子和白水瓜子擺在桌麵,身臥在椅,遙看江岸流水波,起雲霧翻江山。
她提筆寫著近期發生的故事,倒是認真回憶了一番都發生了何事。累了,就把自己寫的再看一遍,想不出來了,就放空自己,遙望江岸看江上船隻,有的孤獨,有的漂泊……
隻是這江麵船就毀了原主和父親的姓名,她自是得了好處能在這裡繼續活著,隻是那月高如皎,流水潺潺,再也找不到那個小小的女郎陪著父親的身影,而後的時間—
她不是她,她也是她罷了。
江行南下共計三日,第二日中午,曹敏兒坐在船艙的藤椅上昏昏睡著,醒來的時候,孟北坐在一邊,桌子上邊擺著小爐子,煙霧飄飄然,還有燭光惶惶。
好在江麵平穩,躺在船上也算舒適,等喝了點茶,出了船艙走上甲板,就好比從黑夜突然到了白天,船艙上人員來往,嘈雜不已。
光刺眼而來,讓她有些茫然,船上有人唱著歌,仔細分辨而來是江麵的花船裡飄來的樂音。
這歌聲飄渺而來,偶爾有船拍出浪花,溪溪潺潺流淌過來。
她起身走到船邊,整個人靠在船上,望著水,聽著歌,風帶著寒冷飄飄而來。
漸漸的天邊起了烏雲,滿滿掩蓋了天邊,她看著似是要下雨了一般。
果然,淅瀝瀝的雨落了下來,她躲在船簷下坐在椅子上。
如此,江上三日間,次日聽雨打弦,而江上漸起雲霧。
“你在這裡。”孟北坐在她身邊,拿起擺在桌上的杯子倒了兩杯水,放在她麵前,“你要吃點什麼嗎?”
說完,她拿著孟北遞給她的單子,開始看起來菜單。不知道為何,菜單中也沒有她想吃的東西,船上的手藝實在是普通。
漸漸的雨大了起來,遠方來回不少船,船上掛著熄滅了的燈,影影綽綽裡晃晃悠悠。
她看著孟北,突然心生一計,“要不,咱們起爐子煮點回憶吃?”說是回憶,其實是係統裡高價換的兩包方便麵,如此思緒便隨著流水晃晃悠悠而來,越想越覺得可行,連忙握著他的手打算回屋子裡。
等兩人在上來時候,一人端著一碗方便麵,而原本吃飯的地方都坐滿了人,兩人就隻能去簷下空位蹲著吃起來。好在兩人穿的樸素都是男裝,隻覺得是小郎君和兄長湊在一起。
隨著風吹來吹去,那碗裡的香味可是飄滿了船麵,不過風大,倒是吹著味道在大家身邊飄著。
然而風吹的大,倒也沒有人發現是他們二人的碗香的霸道。吃完了湯喝掉,孟北拿著碗洗了洗才還過去,而沒看到甲板上一群人問著方便麵的味道,心癢難耐的討論著也要吃這麼香的麵。
風迎麵吹來,帶著香味更是送到多人麵前。許多人靜默的嗅了嗅味道,隻是那辛辣或是鹹香的味道實在是吸引人,突然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