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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三天,沐風華和戚以軒都被派了出去。
連伊爾都去城中心打聽消息了。
孟樂知跟他說,如果想知道更多有關精神力和陳微末的事,他們隻能合作。
而陳微末終於從池子裡撈了出來。
重獲空氣的一瞬間,灼燒感順著氣管蔓延進體內,但也比泡在特質酸堿液裡交替循環舒服多了。
奎裡昂給了她兩小時休息時間,然後會進入下一療程。
她的外傷已經全部恢複,肌膚透亮,根本看不出曾經的磨難。
可她還提不起力氣,連握拳都是虛虛一合。
明明什麼都沒做,但就是很累。
奎裡昂並沒把她當人看,而是砧板上的一塊肉,丟給她一塊毯子當作最後的人性關懷就走了。
她就隻能靠在牆邊的小凳子上休息,光著腳踩在並不乾淨的地板上,看著衝洗溶液後的水順著頭發一滴一滴落在腳背上。
走廊傳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陳微末甚至不想花力氣抬頭,但她想,應該是孟樂知。
“奎裡昂說第一階段成功了?!”孟樂知喘著粗氣,上下認真檢查了她一遍,又幫她把毯子裹得更緊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不舒服?她就沒有舒服的地方。
“隊長…”她開口說話,聲音都輕飄飄的。
“我在。”
“我好餓…”
她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了。
奎裡昂跟她說,她的結構非常精妙,在一部分功能受損後,她的身體會集中全部能量優先供給基礎生存,同時調整為最低消耗模式。
所以在沒有任何進食的情況下,她表麵上還能維持住正常的樣子,內裡其實已經從一台正常運轉的機器降速為隻有核心係統在工作。
孟樂知掏出提前備好的營養液,可看她伸出的手都在抖,他乾脆送到了她嘴邊。
“他有沒有對你的大腦做什麼?”他問道。
“應該沒有,他一直專注提升我的肢體機能。”陳微末想帶孟樂知去操作台看試驗記錄,但是還沒完全站起來,小腿就發軟,身子前傾,眼見著整個人就要撲在地上,但被及時地接住了。
“你怎麼…?”孟樂知並不知道她目前的狀況,甚至很意外。
這就是奎裡昂說的成功?
柔弱如蒲柳跟陳微末完全不搭,他看著現在懷裡的人,莫名煩躁。
“換了層皮,很累…”陳微末言簡意賅。
具體怎麼換的,她並不想跟孟樂知細說,不然以他的性格又要開始絮叨。
她又忽然想起什麼,弱弱地推了孟樂知一把:“彆離我這麼近,我身上的強堿液隻是被稀釋了,還沒有徹底洗乾淨。”
孟樂知自然知道,他的手早就紅了一大片。
僅僅是這點殘留就能讓人痛癢難耐,陳微末在這種環境過了好幾天。
“奎裡昂說…因為你底子比較好,所以如果順利的話,再有五天就差不多了。”
但這五天又會怎麼度過?
“你為什麼一定要選這個治法?”
那天她拽著自己的衣角,一個字說不出來,就固執地看著自己。
孟樂知雖然沒有專攻理工,但也大概了解一些。奎裡昂給的三種方案,各有各的痛苦,但顯然機械義肢是對她傷害最小的。第二種從根源改造雖然危險,但過程絕沒有現在血腥,在她現有的基礎上也絕不會更差。
陳微末要保留她自己。隻想複原,不想改變。
這是她從過去帶來的唯一的屬於她自己的東西,不能再丟了。
“你們這幾天在做什麼?”陳微末生疏地試圖開啟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