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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過去,不適感還沒消失,但也比剛下實驗台的時候舒服多了。
陳微末對戚以軒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終於把她勸退賽了。說那麼多話比上場打架還要累。
機甲珍貴是一方麵,她覺得既然自己還能動,那自己的事當然要自己解決。
戚以軒和沐風華坐在了觀眾席最不起眼的角落,雖然不用再上場,但以防意外發生,還是在一邊守著。
孟樂知依舊戴個文鄒鄒的眼鏡跟在薩利夫身邊看比賽。
陳微末在候場時,來往的人都對她毫不掩飾地側目。
“你就是那個空降的?”
有個三足機械人上來,沒好氣地打招呼。
還從來沒見過半路參加比賽的“特權人士。”
這細胳膊細腿,能乾什麼?
陳微末抬頭看了對方一眼,他有兩個自己那麼高。
“你是我的對手?”
“正是!”
“你好。”
不鹹不淡的回應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比明晃晃的挑釁還讓人難受。
“誒,彆惹她。”旁邊有人攔住還想找茬的他,“昨天她一下就打殘了之前的選手,是被特邀來的。”
“…真的假的,就她?”
“我親眼看見的!你一會自求多福吧。”
“…開玩笑,你知道我這一身材料花了多少錢嗎?軍用的!”
“多點小心總不會吃虧。”
陳微末唯二的武器毀了,她隻好赤手空拳。
站在偌大的排場中心,被數萬人齊齊注視著,她還有些不自在。
她看向對方,兩翼是兩排利刃,薄而鋒利,透著冷寒。
這不是…現成的武器嗎?
陳微末的目光過於灼熱,盯得對方不知道要不要先發製人。
不管了,贏了先手,把這個看起來愣的打懵了就好了。
他猛地蹬地,速度極快,他的雙臂——也就是金屬羽翼——在運動中是靜止狀態延伸的兩倍,再加上三條腿,好像個金屬球。
在星際中有那麼多物種,陳微末早就養成了萬物平等的觀念,可眼前這個,是客觀上的奇怪。
她隻在攻上來時稍稍閃避,側身肘擊羽翼和他身體相連的關鍵部位,足夠的力道讓她瞬間拆下來一半。
她立刻後退兩米,把那一大把劍羽握在手裡,等著他下一步進攻。
“她要不是為了拿這個東西,剛剛就能贏。”戚以軒默默感歎,“炫技。”
“羨慕?”
“…少說話。”
陳微末十分自如,可他的對手見自己引以為傲的劍翼被搶走了,怒氣上腦,把身體上全部槍支都調了出來,一通掃射。
陳微末本不想大病初愈就這麼大動作,但現實不允許,她也隻好儘量避免。
還好,並不是什麼強穿透性武器,她在彈雨中巧妙穿梭,幾乎是瞬間就出現在對手麵前,朝著他胸口控製係統給了一拳。
“陳微末勝!晉級六強!”
並不費什麼勁,陳微末看了眼公告牌確認結果,插兜轉身離開。
她得尋思去哪弄把趁手的武器。
最好還是刀。
刀可以藏起來打對方個措手不及,如果扛把槍,敵人一開始就會防備。
還沒出中心賽場,她的光腦就收到一條消息。
——感覺怎麼樣?有不舒服的地方嗎?
陳微末不敢抬頭看孟樂知的方向,怕讓他被懷疑。
昨天她真是靈光一閃才裝作和孟樂知不認識的,等意識到做對了,在心裡狠狠誇了自己一通。
——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