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說什麼也沒用了。
“軍區仲裁庭接受我們的申訴了嗎?”他問道。
“還沒,我私下問了,他們一直拖著,沒有查通匪的事,反而在等事態發展。”
“…那就硬闖。”
“…孟樂知!”戚以然叫住他,“她已經不是希泊的人了。”
“什麼?”孟樂知停住腳步,轉過身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她找我簽署了自願退隊,隨時生效。”
“戚以然!”
孟樂知很久沒有喊過她全名,胸膛中似有什麼在燃燒。他就知道陳微末逐漸不窩著藏著的變化肯定有後招。
但他沒想到是讓希泊斷尾求生。
那她怎麼辦?
沒有了官方的名頭,她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邊緣人,無論是與否,軍區都可以隨便按個罪名把她消除,以絕後患。
“你們兩個到底達成了什麼交易?”孟樂知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要離開聯邦。”
“為什麼,這麼突然?”
“沒必要在這繼續耗下去了,她有她想做的事。”戚以然平靜地道。
“那為什麼要選這種方式?”
這種,他們都無法掌控的方式。
“孟樂知。”戚以然向前邁了一步,點了點對方的左胸,“你不止是她的隊長,你更是希泊的隊長,是聯邦的首席上校。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你讓我舍了她自保?”孟樂知的目光好似兩把刀子,他不打算再隱藏不滿。
“我沒有要舍棄她,我們該遞交遞交、該申辯申辯。我隻是在告訴你最優選。這也是陳微末的選擇。”
孟樂知閉了下眼睛。
是了,這是戚以然在他身邊的意義。不斷地修正,因為惻隱不忍而偏離的路線。
精神力的高低並不是作為領袖評判的唯一標準,他一直心知肚明。
“他們說,微末是被押送星獸的方式帶走的。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關押非人之物,是沒必要考慮死活或尊嚴的。
“這也是我們設想過的最壞的結果。”戚以然依舊秉持著計劃和理性。
“最壞的結果是她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死在裡麵!”
戚以然停了一會才繼續說,不急不緩:“所以我們要保持理智,要爭取保她一條命。既然聯邦從沒有把她當作過人,那離開也是好事。”
“…歐治!”
再說下去也沒有意義,還是去做點實事。
通匪有人證,但沒有物證,人型武器又是無稽之談。他們不是沒有機會。
連續一個多月,孟樂知除了抵禦境外零星蟲獸和星匪的襲擊,就是來往奔波於軍區仲裁庭和監獄。
但一次都沒見過陳微末。
他每次在監獄門口,等著人送信出來,得來的消息都是讓他們不用再來了。
而聯邦內對陳微末的身份產生巨大爭議。
曾經的視頻又被翻出來,逐幀解說,欲加之罪,罄竹難書。
從前的誇讚敬仰也大多變成了忌憚和厭惡。
一個披著人皮、毫無人性的改造體,實在讓人惡心。一想到她如同尋常人一樣遊走在人群,一股無名的恐慌開始在聯邦蔓延。
從前遭聯邦抵製的人體改造也被翻上了明麵重新討論,但並不為了倫理道德,隻是言論的風向標們需要一個更高的角度來彰顯自己的清醒。
有些東西看多了,再理智的人也會受影響。
戚以然重重地摔門進屋。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