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道理。”孟樂知心裡對陳微末的快速反應有些意外又很欣喜,但被理解之後,他又陷入某種很難言明的虛無。
他私心期待陳微末的理解,又不希望有人全都清楚。
“隊長跟我說這些,是怕庭審結束後,我會失望?”
這幾天好像,孟樂知總是有意無意地流露出很消極的意願,哪怕庭審結果沒有出,他已經默認失敗,或是起不到相應的效果。
這和往日的他很不一樣。
平時,即便情況不利,他也會平靜地穩定軍心。
說起來,這一陣他和戚以然很像。
以然像隻炸刺的刺蝟,逮誰懟誰,孟樂知看著正常,但也不對勁。
可能太累了。陳微末想。
“隊長,彆有壓力。”陳微末鄭重其事,雙手拍在孟樂知的肩膀上,把他拍得整個人抖了一下。
“…我還行。”
陳微末覺得他在嘴硬。
“吃完飯了,我剛剛還沒練完。”她起身,把孟樂知也拽了起來,“我的經驗是,人不能一直想事情,得適當放空。”
“…微末,等一下…”孟樂知倒也不是不想休息,但看著陳微末帶他經過了模擬訓練室卻沒有進去,他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模擬訓練室就隻能集中一會,後勁不夠。”
“後勁?你想要什麼後勁?”
這間器械十分完備的訓練室是孟樂知最不想讓陳微末進的一個房間。不是舍不得讓她打壞設備,而是她有時會控製不住自己的力度。
“人要是足夠累,那就什麼都不會想了。”陳微末換上一身利落的衣服,轉了轉手腕,又扔給孟樂知一件訓練服,“隊長來吧,按照希泊日常的訓練計劃。隊長你這兩天…鬆懈了吧?”
“…微末,咱們彆衝動…”
“隊長你放心,我下手有輕重,我會給你喂招的。”
孟樂知一夜無夢。
轉天臨近中午,他才幽幽轉醒。
他看著天花板愣神,身上的酸楚疼痛有一下沒一下地叫囂。半晌,他才想起來看光腦。
他再不回複,戚以然就要直接殺到他家了。
“明天上庭,你睡得很安穩啊。”戚以然是咬著後槽牙說的這句話。
她每天焦慮得輾轉反側,總是睡不好覺,她現在就見不得人休息得比她好。
“我不是睡,我可能是昏迷了。”
“哈?”
“微末,昨天,打了我一晚上,單方麵的。”孟樂知現在想起來,還隱隱作痛。
“這是什麼…新型…”
“她說我就是想太多,所以身體累了,腦子就不會動了。”孟樂知現在徹底恢複了清醒的意識,“你可以試試,很有效。”
“…這麼好的方法,隊長你自己受著吧。這一般人扛不住。”戚以然那邊傳來一陣叮當亂響的聲音,“等這件事了結,顧青烈就沒辦法隱身了。我們一直盯著他,他那些小動作也都被攔截了。你說他還會不會抖落出來什麼彆的?”
“不會,那樣隻會加快他的死亡。”孟樂知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