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樂知歪頭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淡的:“沒什麼。”
陳微末爬起來,跪在窗前向外麵望去:“是不是快經過西斯耳星了?”
“快了,飛船已經稍微減速,希望有人來吧,不然純粹的太空戰可能會有點被動。”
孟樂知見陳微末過於專注,忽然猛地摟住她的腰,把她拽進懷裡。
“孟上校,我覺得你有仗著腦子不舒服就肆無忌憚的嫌疑誒。”
陳微末回頭,側臉貼著他的脖子。
“很有可能。”
四目相對,唇舌又纏繞在一起。
直到外麵一聲轟鳴才將旖旎打破。
“我跟他們拚了。”孟樂知刷得起身,衝了出去。
陳微末在原地平複了一下呼吸,窗外爆炸已起,各種碎片飛速劃過。
遠處數十艘飛船火力十分密集,如果不是早就準備好了能量盾,恐怕還真招架不住。
本來她也不是必須要跟著,但如果有機會,她想見見唐懿,雖然她也不確定這次她會不會來。
這樣不劃算的生搶,從不是自由科技的作風。
為了不做個多餘且礙事的人,她自覺把自己歸到了保護格雷瑞爾不被搶走的隊伍裡。
本來沒想著真把他帶上,但在這種混亂的節骨眼,為避免還有潛藏的自由科技的人內外通信,把格雷瑞爾帶著反而不會被掏了老窩。
外麵火光四起,她在飛船裡溜達著,去到格雷瑞爾關押的房間。
他也被帶上了五感屏蔽器,這是陳微末第一次見這東西戴到聯邦之外的人的身上。而且孟樂知先前還乾擾了他的精神,就是想傳信都沒那個意識了。
讓這樣一個自戀的人無法思考,恐怕是世界上最殘忍的刑罰了。
陳微末看著這個人,心裡的感覺還挺奇怪的。
孟樂知審問他後,知道了他這十年是怎麼過的。
在猜到伊卡洛斯醫藥集團會對他下手後,他就給自己找了條後路——把自己的意識複製成數字模式,能成功逃走最好,如果逃不了,他也能再找機會成為人。
隻不過事不隨人願,他還是被暗算了,存放意識的係統也意外被切斷了和開放世界的聯係,他就這麼孤獨地飄在一堆破銅爛鐵裡,過了五六年才被唐懿找到。
他在唐懿的幫助下也找了很多身體來承載自己的意識,隻不過都太差了,沒有一個好用的身體。
並且好景不長,尚未成型穩定的自由科技內部動亂,他又丟失了,再次現身,就是在奧克拍賣上。
而且他也意識到,聯邦精神力等級高的士兵,才是最適合他的載體。
他恨著聯邦,卻又不得不想方設法獲取聯邦人的軀殼。
一個天才科學家,卻用寶貴的十年隻經曆孤島一般的漂泊和嘗試。
陳微末甚至覺得,他腦回路不正常從理論上也是能夠讓人接受了。
鼻腔中一股溫熱,她抬手蹭了一下,又若無其事找了點水把手背上的血跡清洗乾淨。
戰艦一架架地損毀隕落到西斯耳星這顆荒蕪的紅土之星,雙方皆有損失,連她所在的這艘核心飛船也在劇烈抖動。
閃電般的能量束落在能量護盾上,激起無數細碎的藍色裂紋,艙內士兵來來去去,緊張的氛圍極速蔓延。
即便孟樂知直接上陣,這次還是打成這樣。
陳微末神情愈發嚴肅,她直接坐在了格雷瑞爾旁邊,靜靜等待。
空氣中忽然閃起點點光亮,微弱,柔和,卻越來越密集,形成一個人的形狀,一名樣子隻有十幾歲的小女孩出現在這個封閉的房內。
“我就知道。”陳微末無奈自嘲似的輕輕搖了搖頭,“他控製不住的戰局,那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