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離語氣略帶譏諷道:“我還以為孟老太太相中了衛家大少爺呢,怎麼這會兒又籠絡上了王家的堂少爺。這個王辰的條件顯見得不如衛泱啊,孟老太太也能看得上?”
當歸搡了將離一下:“你少陰陽怪氣,那衛家大少爺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京城中雖然傾慕他的人多,誰真敢拚著得罪清河長公主把姑娘嫁過去?孟老太太一貫又喜歡清流門第,對她來說,王辰算是很不錯的人家了。”
“那容璋怎麼說?”寧璋問。
當歸道:“二小姐心有城府,不知道心裡怎麼想的,但是她表麵上規矩很不錯,我看王辰對二小姐很有好感,孟老太太請他留下的時候,他還很願意呢。”
幾個人嘰嘰喳喳聊了一會兒,覺得容璋這個機緣來的很不錯,正趕上她才拒絕了衛泱,就天降了一個還算可以的清流少爺過來。
當歸有一套理論,說是能忘卻舊人的方法要麼是時間,要麼是新人,這個王辰說不定真的有戲,容璋對衛泱的情感上越是放不下,這個王辰說不定就更有戲。
不過寧璋覺得還很說不得準,她憑借對衛泱微弱的了解,感覺衛泱不是個坐以待斃拱手讓人的性格。
將離和當歸難得保持一致,隻有寧璋堅持己見,甚至不惜賭上了自己私藏的一柄吹毛立斷的好劍,並且強令將離賭上了陸天縱送她的镔鐵軟絲和當歸總結的《小辟毒經》。當歸已經提前恭喜將離又將收獲一柄好劍,並且嘟囔了幾句這個賭注對自己真是沒有一點好處。
三人幾乎快走回青天外了,當歸才想起來了剩下一半:“我還沒說二奶奶的堂妹呢!”
“她堂妹如何?”寧璋漫不經心地搭了句。
當歸語速變快:“叫王瑗,年紀和你相仿,聽說她這次來昌安是來選征公主伴讀的。這巧了不是?孟家正出過一個公主伴讀,所以她也被孟老太太留下住著,就跟容璋住在一起,說方便時時由衛夫人調教一二呢。”
寧璋歎道:“這是何必呢,孟家不隻出了個公主伴讀,還出了個皇妃,一輩子被留到那四方城裡了。”
將離道:“說不定人家願意呢。”
當歸十分高深地搖了搖手指:“王瑗願不願意不好說,我聽說老太太可不大願意,她那意思啊,估計是想把王瑗說給三少爺呢。”
“真是……”
“雁過拔毛啊……”
“……”
那之後沒過多久,就在則崇休沐沒課的那天下午,他收到了衛瀾的請帖,約在羲和巷的世味茶館一敘。
整個羲和巷都是清雅客聚集之處,世味茶館尤其有些幽靜風味,每間雅室都由竹子藤蔓編織的屏風隔開,屏風上各掛一個牌子,均取詩經中的兩字來命名。
則崇如約趕到世味,報出“關雎”二字,便有待客的丫鬟引他進去。則崇多少是個粗人,隨她曲徑通幽的一路難免瞠目結舌,到關雎外的竹簾掀開,見裡頭那人的背影,則崇不覺笑道:“五妹妹,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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