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姨娘歎道:“我亦是這樣想的,隻是你這樣的容貌品性,低嫁了未免可惜。何況世上男人無論貧富,都架不住溫柔鄉紅袖招,饒這麼著,還不如嫁個身家厚實的,每日裡人參燕窩的養著,總比低嫁了吃苦的好。”
容璋低著頭沒言語。她知道邵姨娘心裡的打算,樂璋那性子是指望不上,唯一就是指望她嫁個高門貴府,如此一來她們也算在孟家之外有了靠山。可容璋心裡卻不悅意,隻勸道:“我和樂璋都是女兒家,一輩子不能建功立業的。要仰仗未來的夫家,其實不如仰仗則崇。小阮姨娘死的早,則崇一向養在咱們院裡,倘若他以後掙了功名有了前途,那也算是我們的靠山。”
“以前在將軍府時他隻能靠著我,可你沒見最近幾個月他往大老爺院裡跑得多勤?他正經親姨媽在這兒呢,恐怕是養不熟的。”
“彆這樣說,則崇是個講情義的,他和大阮姨娘有骨肉親緣,多去看看也理所應當,你照舊對他好便是,彆將這心思露在臉上。”
邵姨娘道:“我曉得輕重,一向對他也是和對你一樣的。你們搬到東園以後,他也還是隔兩天就過來看我一次,隻是我總覺得,這些都是麵子功夫罷了。”
容璋麵色淡淡:“他能堅持做這些麵子功夫,便已經不易了。論理你隻是個姨娘,從前在興州將軍府風光,可是到了昌安,不僅管家權回收,行動還不如少爺小姐氣派,他能惦著你對他往日的關心維持這個麵子,日後就能在關鍵的時候給你留幾分情麵。”
“我要他給我留什麼情麵。”邵姨娘嘀咕了一句,但覺容璋說話有數,便不再同她理論了。
次日一早,宮裡便派人去接衛夫人等幾人,衛夫人親自帶著容璋和寧璋兩個過去,自忠義伯府至宮門外由馬車拉著,至東南宮門口一律下車步行。
毓秀宮的大太監於開誠一臉喜氣地等宮門處給衛夫人領路,早有白榆和長夏將一把金錁子塞到他手中,容璋和寧璋和各人所帶的一個丫鬟,最後又跟著四個小太監為她們拎包裹。自宮門去毓秀宮的一路上遇著數隊內監丫鬟等,俱步伐齊整安靜,有條不紊,有的互相問個好便速速往各自的路上去了。
衛夫人早習慣了宮中場麵,隻一路問著莊妃的身體起居等事,笑道:“莊妃身邊都是你們這些細心的,仔細護好她,榮華富貴且不論,身體康健才是一等一的要緊。”
於公公自然無有不應,將衛夫人和兩位小姐送入毓秀宮內,院中的丫鬟內監們都擱下手中器物給衛夫人問了好。
正殿裡即刻出來了位麵容姣好穿著新鮮的年輕姑娘,也朝衛夫人問了好,笑道:“娘娘正在裡頭等著呢,這兩位想是府上的小姐了,真個是芳容麗質神仙下凡。”
於公公向寧璋、容璋笑道:“這是娘娘跟前的侍女,名喚雲深。”
兩個姑娘方笑著喚了聲“雲深姐姐”,便隨著衛夫人一起入了正殿。
這毓秀宮外頭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