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到樂璋的岫玉館。
將禮物送出時,樂璋還堵著氣,一邊抱怨自己沒福氣進宮,隻能得些宮中的賞賜,一邊又問令璋得的多少,知道令璋和自己得的禮物幾乎一樣多,樂璋更生氣了,索性氣鼓鼓坐在一邊渾說起來:“橫豎我是個庶女,也不配跟姐姐比的,自然沒資格進宮見莊妃娘娘,也不知宮中究竟上次了什麼罕物。究竟送到我這裡時,都是彆人挑剩下的,豈知彆人留下的究竟有多少?我知道莊妃娘娘最是大方,可如今送到我這兒便隻這些貨色,倘若剩下這些還要再拿去些什麼,未免讓人覺得臊得慌了!”
桔梗見樂璋又開始耍小孩子胡鬨的脾氣,趕緊勸道:“姑娘也仔細!二姑娘同姑娘說過幾次,叫說話小心,怎麼一生起氣來又不當心了。”
鹿鹿笑道:“三姑娘就是這等心直口快的脾氣,有什麼事說出來,便不往心裡去了。是咱們疏忽,想著先往岸這邊走過來,再過河往姑娘這裡來,其實若按咱們姑娘對三姑娘的惦記,便該第一個往岫玉館送的。這不後頭還有六姑娘、四少爺和二奶奶的,三姑娘若是都留下來,叫咱們可不好交差了。”
“令璋的在我後頭?”樂璋很會抓關鍵點。
鹿鹿笑著稱是,讓樂璋先挑——不過也暗示她,其實她的那份就是容璋挑好了的,絕對物超所值。
幾個人好一陣哄,才哄得樂璋眉開眼笑,讓她們去了。
等一圈送完,當歸捧著剩下那些回了青天外,特意先把蘭香、惠香叫出來幫忙拿給拾霧,讓拾霧看著給院裡的人分了。其實剩下的東西本已經不多,根本用不著兩個人拿著,偏當歸這樣做,非常明顯地把青天外的等級劃得森明,好讓蘭香、惠香越發明顯地體會到,這院子裡都憑拾霧說了算的,任她們是二太太給的人,也得低人一等。
蘭香和惠香麵上不說,其實心裡早難以忍受,將禮物給拾霧的時候,沒好氣地重重一摔。
拾霧也不慣著這脾氣,緊跟著搶白了一句:“不看看什麼東西也敢這般怠慢,仔細你們的皮!”
蘭香哼了一聲:“我們自然是沒皮沒臉的,整個青天外就你臉麵最好,我們自然是不知道怎麼仔細的。”
“不知道正好,那我也不費心給你們分些什麼了,免得你們糟蹋了東西,白搭了莊妃娘娘的恩典。”
蘭、惠二香恨得牙根癢癢,卻也沒辦法。她倆不是沒跟寧璋告過狀,結果發現寧璋也是個繡花枕頭,也害怕孟老太太而不敢約束拾霧,便不指望找她撐腰了,隻好先忍了這口氣,等找機會再收拾拾霧。
此時將離、當歸、寧璋三人便在屋內聽著,將離和寧璋耳力都好,當歸弱些,便靠在窗棱處側耳仔細聽。
待聽完這一套口角,當歸才笑著將窗戶緊閉,輕聲道:“等著吧,用不了太久,她們三個自己就能打起來。”
說罷,當歸又將今日同鹿鹿的話一五一十複述。
她知道鹿鹿是能撬動之前興州事件的關鍵人物,於是這些日子也故意同鹿鹿套近乎,果然,今日被她聽到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比如連鹿鹿說孟老夫人知道邵姨娘的一些事,而那些顯然見不得光,因為她乍提起就趕快遮掩了過去;比如她雖然是容璋身邊的丫鬟,可話裡話外卻對邵姨娘極大的不認可,若真是從來沒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