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則崇兩個人,簡直就是倒數第二給倒數第一講題,好在回雪也不是個通曉文墨的,不知道他們烏拉烏拉說些什麼,隻知道是在講學。
寧璋瞎說一氣,則崇也胡亂一聽。隻有回雪投以十分支持鼓勵的目光。
寧璋胡說一通之後,鬆了口氣,對回雪笑道:“還是三哥見多識廣,今日真是我趕上了,能嘗一嘗三哥的好茶葉。我平日裡沒什麼機會出去,在府裡一向守著規矩做事,很多好吃好玩的都沒機會見識,嘿嘿。”
她當然知道回雪是老太太的人,也知道回雪肯定會時常跟老太太通氣,今日她破天荒的進臥冰院,這事兒回雪當然也是會講給老太太聽的,那她自然見縫插針借此機會鞏固一下自己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人設。
回雪很客氣,立刻替則崇周全了場麵,說:“五姑娘和我們三爺是同胞兄妹,若有什麼在外頭想吃的想喝的,姑娘雖然出不去,三爺卻能出去替姑娘買來,到時候姑娘不必出門也能一飽口福不是?”
寧璋笑道:“看來三哥一向是如此對待回雪姐姐的?”
回雪麵上起了兩團緋雲,不好意思地略背過身去煮茶。倒是則崇粗線條地點點頭:“也不費什麼,回家路上順道買些。”
“嘖嘖嘖。”寧璋很上道地搖頭晃腦,“難怪難怪,還是回雪姐姐說話頂用!既然回雪姐姐這麼說,我就當三哥答應了,回頭要是饞了外頭的什麼東西,我就來跟回雪姐姐說,想必第二日就能吃上啦~”
寧璋這幾句恰好奉承到了回雪心裡。
回雪一向覺得則崇待她與旁人不同,一開始隻是院裡的小丫鬟們這樣說,可時間久了,她也覺得他們之間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仿佛她說的話,則崇總歸是支持的,一應院裡的什麼事也都交給她去做。如今連寧璋也這樣說,仿佛事情就有了定數似的。回雪隻是笑著讓寧璋放心,手上功夫也沒停,用燒開的滾水煮過一遍茶葉,第一湯倒掉,第二湯便倒在白釉瓷描金雲紋小口茶盅裡,每個茶盅約莫隻一寸高,夠品兩口的,回雪分彆遞至則崇、寧璋手中。
茶湯呈青綠色,是過了兩次滾水才有的顏色,不算濃鬱,入口先有些苦,而後能拚出清幽的香氣來,似有還無,沁人心脾。
寧璋不覺點頭道:“這個茶好,這個茶好,若是再配上應記餅鋪新出的那個牛乳酥酪就更好了。”
回雪對則崇輕笑道:“五姑娘這是想吃應記餅鋪的牛乳酥酪啦,三爺明日恐怕得辛苦跑兩步。正好咱們也沒吃過那牛乳酥酪,我也想嘗嘗呢。”
則崇故作無奈:“既然你們兩個都饞這口,少不得我明兒跑一趟了。”
寧璋立刻捧場:“那就多謝三哥了。”
則崇道:“也不必謝我,若不是回雪說,我倒還真沒聽出來你是饞這口了。”
寧璋眉開眼笑,眼睛像月牙一樣彎著調侃回雪道:“回雪姐姐,我瞧三哥最是實心誠意的人,他若要對誰好,那必定是真的好啦,不比外頭那些油腔滑調的公子哥們。回雪姐姐,你好福氣呀!”
回雪臉又紅了,小聲嚶嚀道:“五姑娘儘管打趣我,我可聽不懂是什麼意思。”
於是幾人又笑了一陣子,寧璋方回了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