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離卻道:“我笑你們在這兒探索人性,也太舍近求遠。有簡單法子直接知道答案,偏要猜。”
“你說你說。”
寧璋驀然鬆了口氣,看將離這表情,便知道她肯定已經知道答案了。
當歸先道:“恐怕你又去聽牆角了?”
“橫豎我有好身法,不聽白不聽了。”將離對自己的行為頗為認可,理所當然道,“顏雙儀雖然打發沈氏過來教規矩,打發她過來之前,也叫到玉溪堂專門叮囑了,如果你有任何學不會做不好的,讓她不吝去告訴老太太,重點是要讓老太太知道你不行,而不是真把你給教會。”
寧璋倒吸一口冷氣,想到沈氏手段,感到厭惡地搖搖頭。
當歸卻哂了一聲:“天爺,這什麼垃圾手段,難怪一輩子鬥不過邵姨娘呢。”
“老太太那邊呢,聽了嗎?”
將離成竹在胸,道:“當然聽了。拾霧最近主動去過雲遠齋兩次,我都偷偷跟去了。她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隻說了沈氏要過來教你規矩,以及我們院裡對公主伴讀很感興趣。不過老太太沒說什麼,也沒吩咐她做什麼,隻讓她還跟以前一樣,三五天來一次,不必去的太勤。”
“真看不出來,老太太這回居然不以反對我為第一目標了。”寧璋扯了扯嘴角,奚落一句。
她在昌安這一年算是感覺出來了,孟老太太是真不喜歡她,從第一麵就能感覺到,她在她心目中仿佛已經被蓋棺定論了就是一個沒規矩的人。這種不喜歡說不清楚來源,但就是非常鮮明的以寧璋的得失為轉移,寧璋開心的時候,孟老太太就覺得有問題,而寧璋失望的時候,孟老太太才覺得對。寧璋幾乎是從孟府這些東拚西湊的閒言碎語中拚湊出來,孟老太太對她的不喜歡應該源於她的母親。
母親從前是多麼受排擠啊……
當歸見寧璋的表情難掩失落,就知道她應當是又鑽入牛角尖了。
這個感受她們也曾經討論過,當歸是覺得世上不應該有無緣無故的愛,同樣也就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說不定寧璋和孟老太太真的就是兩類人,這兩類人有著各自的悲歡,也許性格使然,她們的悲歡本就是不同的,而並非刻意針對。更何況,無論是刻意也好,無意也罷,事實如此,又犯不上去討孟母的喜歡,那麼何苦把她放到心裡呢。
寧璋當時也說,她並非多麼在意孟老太太的感受,隻是當她總是處在一個被影射被反對的環境中,就是不爽。
當歸趕快岔開話題,看向將離:“沒想到你挺閒啊,居然還回回跟著那幾個小丫鬟,把牆角都聽了一遍。”
將離感到非常理所當然:“那是啊,我比較會抓重點。對孟府其他地方是碰巧就聽,對這幾個小丫鬟是重點監視,順便練一下輕功。我現在輕功還行,跟她們在同一屋簷下也從沒被發現過,你武功最近如何呢?”
難題拋給當歸。
當歸的脖子一滯,一時語塞,然後安撫自己:和將離在一起練的就是動心忍性的功夫,可千萬不要跟她拌嘴,否則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