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璋顯然品出了這其中的意思來,她心事重重地學完一日之後,回到玉溪堂同顏夫人複述了一遍藏冬的話,她複述的時候語氣倒是波瀾不驚,但眉頭像個小大人似的深深皺著。
顏夫人問:“這是容璋的主意?”
令璋老實說:“聽藏冬姐姐的意思,是二姐姐主動求的。”
顏夫人冷笑一聲,但她沒當著令璋的麵說些什麼,隻是哄了她兩句,讓她隻管安心學就是,待打發了令璋之後,顏夫人才耷拉下來了臉,跟暮秋好生抱怨了一番。暮秋少不得又哄著顏夫人相信二姑娘一定當不了去宮裡做伴讀的競爭對手,才叫顏夫人能安心用了晚膳。
這邊玉溪堂裡唉聲歎氣,那邊關山苑卻也沒什麼好顏色。
樂璋最恨學規矩,乾脆擺爛:“我不去!這不是明擺著陪太子讀書嗎?令璋願意去她自己去,我反正不願意去。”
邵姨娘眉頭一簇,小舟很有眼力見地趕緊把門窗都關了,避免隔牆有耳。
其實邵姨娘也不太想爭這個機會,她之前跟沈嬤嬤也不太對付,寧璋還沒來的時候,她和樂璋就被沈嬤嬤穿過幾次小鞋,樂璋也沒少在她手底下受罰,不是被打手板,就是被罰跪祠堂,後來樂璋確實也有了一些進益,雖然規矩學的一般,但想來也是樂璋的極限了,沒必要再讓她去沈嬤嬤那裡討苦吃。
邵姨娘想得很開,畢竟是伯府裡出來的女兒,她不指望樂璋高嫁,隻要樂璋押中了寶,嫁對了進士,那進士家境隻要沒有孟家好,肯定也不敢挑她的規矩,真要像令璋那樣學成了個古板,那就是下一個顏雙儀,嫁了人也討不了喜歡。
但想想,容璋肯主動出麵討這個機會,肯定有她的用意。
邵姨娘少不得勸兩句:“你若不去,隻五姑娘和六姑娘兩個人,誰陪誰讀書還不一定呢。”
“有什麼不一定的,宮裡麵點的是老五,那老六難道還敢冒名頂替了去?”樂璋十分不以為然,她本來很想爭一爭去宮裡的機會,主要是邵箏兒和容璋之前哄著她,讓她覺得去宮裡做伴讀是個表麵風光實際要吃很多苦的事情,而且說的好像是獨家絕密消息一樣,彆的人都不知道,隻有樂璋知道才能躲過一劫,於是樂璋從此打消了去宮裡做伴讀的念頭,甚至看著那些爭先恐後做伴讀的人,還會覺覺得她們可憐到好笑。
邵姨娘歎了口氣,又勸:“事情隻要沒到塵埃落定的那一天,就不一定跟我們料想的一個樣。萬一老五也知道了公主伴讀的實際情況,她要是後麵來了性子不肯去,那不就隻能六姑娘上去頂了嗎?你也知道五姑娘那個性子……”
“她確實腦子不多,莽撞不少。”樂璋補上。
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