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微笑看上去就很挑釁,但點頭看上去又挺老實,她就在這小事情上格外不對付。孟老太太半翻了個白眼,就看不上她這樣。
這麼著,孟老太太才放幾個人回去,也讓向榮連夜把邵箏兒送到南郊莊子上,還專門帶些心腹監視著她,然後留下孟肇戎在堂中說話。
孟老太太鮮少和兒子這麼獨處,剛才的緊張、擔憂、壓抑等情緒耗費了她好多精力,隻剩兩個人的時候,孟老太太才麵露倦意,冷淡道:“你真相信邵箏兒什麼都不知道?”
孟肇戎道:“在這個局麵下,她是否知道無足輕重。要的是孟家知不知道?孟家,要不要讓她知道?”
孟老太太冷笑一聲:“她想必就是算著我們會這麼想,所以這時候過來請罪。”
孟肇戎沒言語。
孟老太太又道:“這回把她送到莊子上,你就從此斷了對她的念想,她留不住了。你且等著瞧,這個人棘手得很,若是大張旗鼓發落了她,那就是認了我們孟家得過錯,可若是不處置了她,那就傷了顏家和王家的裡子。”
“她膝下畢竟有兩個女兒,老祖宗即使不看在我與她多年的情分上,也看在二姑娘的麵子上……”
“多年的情分?”孟老太太忍不住一聲戲謔,“我倒想問問你,你究竟與她有多少情分?當時陸隱喬嫁過來的時候,你正眼也沒看過邵箏兒啊,要不是我強令你喝了相思藥,她能生了容璋和樂璋?再有那則崇也是一樣,不管是邵箏兒還是小阮,你把誰放在心上過?到後來陸隱喬死了,你反而抬舉上邵箏兒了,那邵箏兒有心思學陸隱喬,卻學的一分都不像,就這麼著,你都能對她有情分?你到底是對邵箏兒有情分,還是對陸隱喬有情分?”
“我同隱喬……”孟肇戎喉頭一哽,重又冷下臉道,“我同陸隱喬並無半分情分。邵箏兒畢竟在興州將軍府主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孟老太太聲音幾乎有些啞了,還帶著氣:“你還知道與她無情,我還以為你把你祖父和父親都給忘了!”
“我從未忘過。母親這些話不必再說了。”
孟老太太歎了口氣,道:“我並非叫你做個無情無義之人,隻是有時情義難以兩全,你總得守著一頭。此事分明是邵箏兒有錯在先,我從前多次警告你,邵箏兒的野心日益膨脹,她已經不是以前在雲遠齋伺候的小丫頭了。如今她能勾結外頭的人,以後說不定手會伸得更長。今日不除了她,以後必定是你的禍患。”
孟肇戎道:“母親所言,我心中有數。且等等看昌安府衙的意思,再看她在莊子裡反思的成效吧。這事也未必就準了。”
孟老太太不禁搖頭歎氣:“兒子大了,當娘的也看不明白了。要說邵箏兒與你相處多年,那顏雙儀嫁到我們家也有十年了,為何你總是對她無情?她畢竟是顏閣老的孫女,書香禮儀之家,到了咱們家竟落得個寵妾滅妻的結局,你讓咱們家的聲名該怎麼辦?”
“她要管家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