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瀾道:“我大哥出使章國,達成兩國友好邦交,章國禮尚往來,派小王爺南宮佑來咱們大祁,這回中秋宮宴,聖上似乎也邀請了南宮佑。”
“這樣……”寧璋很明顯地歎了口氣,一想到那天隻能老實巴交坐在一個地方,甚至不能和衛瀾咬耳朵,就覺得那也隻是普通的熱鬨罷了。
衛瀾不願見她低落,於是很輕很輕地揉了一下寧璋的後腦勺,笑道:“除了宮宴上的節目,這一回中秋還會有彆的熱鬨,與你我都認識的人息息相關。你彆沮喪,到時候肯定有趣。”
尚遠實在接受不了兩個人的膩歪勁兒,趕緊拿時間太晚要趕緊回去休息打斷了這個被孤立的局麵。寧璋的情緒也有些低,她知道衛瀾擔心,就勉強笑嘻嘻地和他們告彆,然後一路低沉著臉回了宜明宮。
回去之後,尚嫵見寧璋興致不高,以為是因為孟家沒法進宮的事。畢竟中秋宮宴除了皇家自己人,還會邀請一些很得臉的妃嬪娘家人過來,比如以前的薑家,如今的藍家,還有榮昭貴妃的母族謝家等等,論理莊妃的娘家是孟家,若是莊妃在宮裡得臉,或是孟家在宮外很說了算,那孟肇和至少是座中有名的。可惜兩邊都不沾,孟家人根本沒在被邀請之列。
尚嫵感覺自己看透了寧璋的情緒,想她肯定是思念親人,但她也沒法子,隻好趁中秋那日叫宮女做了許多小兔子燈和各種口味的月餅,逗寧璋開心。
寧璋很給尚嫵麵子,一口氣連吃了兩個不同口味的月餅,貪吃之餘,還不忘關心一下尚嫵的章曲兒大計:“你那事兒料理的怎麼樣了?一會兒赴宴的時候,這節目能成嗎?”
尚嫵非常胸有成竹:“當然哦!彆看我這陣子一直在宜明宮躺著,可是我找莊娘娘那邊借了於公公,他專門出宮把宋貞兒的事情給安排妥當了,想來這會子宋貞兒應該已經進宮了。怎麼樣,母妃是防不住我的,嘻嘻。”
提到此處,尚嫵又靈機一動:“對啊,莊娘娘也在宮中,你看,你在宮中並非舉目無親!孟家有你們兩個在這兒呢,彆太傷心啦!”
“傷心?”
寧璋都不知道這個詞是怎麼出來的,估計是尚嫵誤以為她思念親人?
她對著鏡子瞧了瞧,的確看不出什麼傷心的神情,倒是不耐煩多些,全是因為一會兒要去參加中秋宮宴,現在不得不被人按著腦袋打扮。不僅尚嫵腦袋上要帶許多沉甸甸的小花樣,寧璋也逃不脫同樣的命運。主要是儀妃認為這兩個小家夥的穿戴代表了她的審美,她親自挑選了兩套相襯的首飾,吩咐宮女仔細給她們兩個扮上,並且要求她們兩個必須打起精神來,要是敢在外麵丟了她的人,回來一個都跑不了。
尚嫵一邊被人擺弄著頭發,一邊哀嚎著解釋:“在這種宮宴上,寧肯因為壞了規矩挨皇帝爹爹的打,都不能因為醜挨母妃的打……”
儀妃冷笑道:“知道就好。不過寧璋我倒是不太擔心,隻要不開口說話,老實坐著,倒比你像我的女兒。”
“哪裡比我像?”尚嫵充滿求知欲。
“長得好。”
“……”
時辰差不多的時候,儀妃就帶著兩個精心裝扮過的小姑娘趕往邀月台。
儀妃裡頭穿了個楊妃色裡衣,外麵罩著一層極通透的薄柿色紗繡衫,整個人都有一種明豔動人的氣質。左邊的尚嫵也穿了個乳白色對襟短褂和桃夭色羅繡百褶裙,紮了兩個堆起來的雙丫髻,也用顏色清淡的南珠配著紅珊瑚裝點一拳,端得是一枝桃花撲麵般可愛。右邊寧璋與尚嫵呼應著,一身青梅色裡衣,裡頭顏色壓得暗,外頭卻罩了一層綠霧輕煙軟紗,既符合她一貫的氣質,又平添了一些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