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姨娘笑道:“不就是空口一張嘴嘛,我說收了,你說沒收,由得人查去。可是你們那兩回發跡的事,五小姐不是查得清清楚楚的嗎?”
寧璋蹙眉道:“三天前,我問你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他們是趕上了府上辦大事才揩了許多油水。”
“那又如何?我今日一種說法,明日一種說法,什麼說法好用,便是什麼說法。等到了老太太和將軍麵前,我有的是法子為自己辯駁。孟寧璋啊孟寧璋,你枉做小人,卻找了兩顆太不乾淨的棋子。這兩個人自己的屁股還沒擦乾淨呢,竟敢找我的麻煩,你們還做這種私底下勾結的勾當,居然謀劃著想要打得我不能翻身。今日虧得是我遇著了,好心提醒你一句,可彆搬起來石頭啊,砸了自己的腳。”
邵姨娘越說越顯得意,恨不得坐在桌子上翹著腳教訓他們幾人。
寧璋眼睛微微眯起,見談話入港,便更加推波助瀾燃一燃邵姨娘的氣焰,於是橫眉道:“你彆以為自己很懂人心,則崇要是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你害死的,縱使你有千百般好的伎倆,又如何能讓他不對你離心呢?”
她故意這麼說,讓自己顯得費心算計卻陌路窮途,既討厭,又不構成真的威脅,所以邵箏兒才會願意尋個口角之快出一口惡氣,而又不必打起所有精力來對付她。
非得這麼著,這個機關算儘的邵箏兒才會有破綻。
也正如寧璋所料,邵箏兒是吃這一套的,寧璋越顯得氣急敗壞,邵箏兒反倒笑得越耐心:“則崇不會知道的,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人告訴他真相的。”
“那可不一定。”
邵箏兒勝券在握,溫柔笑道:“因為小阮死的時候,屋裡屋外全是我的人把持著,你便是叫著兩個草包去告狀,他們連屋子裡什麼情況都說不出來。便是撒謊賴我,又能賴得上什麼?”
寧璋冷笑道:“既然屋裡屋外都是你的人,小阮姨娘死了,那可不就是你的緣故?越是沒有其他人證明,這事情才越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