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如此,他們又何嘗不知呢?整個將軍府你且打聽去,有誰不想讓小阮這廝吃點苦頭?誰知道她這麼沒用,生了八個時辰,最終還是難產死了。若不是我讓郎中保住孩子,那一屍兩命就交代過去了。”
邵箏兒說得慢條斯理,毫無愧疚之心,一條人命的消弭在她口中簡直無足輕重。可周瑞夫婦兩個雖然害怕,卻也無動於衷,似乎真覺得小阮的結局本該如此。
寧璋耳朵微動,聽到外頭異常,知道是則崇按耐不住了,便進一步逼問:“所以你如法炮製,也對我母親這樣,將所有擋在你前麵的人一一鏟除?”
“我還是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的。對付小阮那種人,用手段伎倆就夠了,可是對陸隱喬……那都是她從刀光劍影裡打拚下來的,若是沒有她和將軍衝在前頭,我們也過不了安生日子,我若除了她,難道還能自己上戰場不成?”邵箏兒語氣雖然輕佻,可是提到陸隱喬之時,倒也從不冒犯,隻是她目光如炬地射向周瑞夫婦兩個,語氣變得陡然凜冽,“我雖然是女流之輩,卻也知道家國大義大過個人的恩怨。你母親是英雄,我服她,她有本事有脾氣,雖然有時候說話難聽一些、不給人麵子,我有時候心中的確也不痛快,可是我卻很清楚是非和公道。你母親做的是好事,護的是黎民百姓,我要真因為宅院的爭風吃醋去害她,那可真是連畜生都不如。”
邵箏兒越說越激動,水蔥似的指頭直挺挺戳著周瑞夫婦:“可是偏生昌安城裡就有一些畜生都不如的人,使喚這夫婦兩個狗東西害你母親。孟寧璋,你是非不分,居然還聯著這兩個人害我,你是非不分!”
周瑞家的遇強則強,也支棱起來,嚎道:“大夫分明說陸夫人體質虛浮,不能吃寒涼之物,你卻叫人把她的房間團團圍住,還給她的吃食裡全都下了寒涼之物。打量我們不知,還往我們身上賴呢!”
邵箏兒卻啐了一聲,直對著寧璋冷笑道:“也虧你肯信!我那時的確將陸隱喬的房間圍了起來,那是因為大夫說她這些年征戰受傷甚篤,身子已經大傷,若是月子坐不好,恐怕有性命之憂。我怕有那些使壞的人害了她,這才隻能讓我自己的心腹之人守著。至於什麼寒涼之物,也虧你問得出!”
“要說便說,少同我扯沒用的。”寧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