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寧璋擺擺手,豁出去了。
尚遠不禁朗聲大笑,愉悅道:“嫵兒叫我問你,你在宮中教她射箭,還許諾等她學成之後送給她一張量身定做的弓,可是她根本沒學成,你走之後,更是不知道怎麼練是對的、怎麼練是錯的,這弓她究竟還能不能有個盼頭了?”
這倒是正經事。
寧璋當初忽悠了尚嫵拜師,結果才教了一些皮毛人就不辭而彆了,現在想想確實有些對不住。
她有些尷尬:“要不這麼著,我回頭把射箭的招式秘籍謄錄下來,叫人送到昌安城去,就讓靈丘公主照著秘籍去練,肯定能成的。至於弓箭……我會幫她物色。”
尚遠笑道:“隻有秘籍,無人指點,萬一她練了個邪門歪道怎麼辦?”
寧璋瞪著他,很無奈:“有你這種高手中的高手指點,她怎麼可能學不成?”
“我——”
“你這一身武功休想瞞過我,這可不是宮裡的師傅能教出來的,我認得你的路數。”寧璋眨眨眼睛,吃定了他。
尚遠一笑置之,不與她爭:“你從前教嫵兒的那一套挺有用的,夠她防身。她和藍皇後一向處得不好,藍皇後找到機會就會罰她,有一回她竟然自己打了昭陽宮的四個太監,又全須全尾地從昭陽宮逃出去告狀了。有這些防身的本事,至少她不會吃太多虧。”
“這是什麼好本事?從前儀妃教她的可是避其鋒芒不要上趕著挑釁皇後啊……她明麵上頂撞了皇後,暗地裡說不定會吃虧。”
尚遠笑吟吟地看著她,問:“我怎麼記得你可不是避其鋒芒那一套的,若是言語爭執還罷了,若是真有人敢欺負你,你是一定要還手的吧?”
寧璋道:“我與靈丘公主又不同。那邊的人,隨便得罪了誰,與我以後也不相乾。可她一個手無寸鐵的小公主,全憑著居上位者的喜好吃飯,若有人寵,她可以金尊玉貴,若沒人寵,你覺得她能像你這樣忍辱負重嗎?”
尚遠的笑意深長起來,道:“她與藍皇後之間的隔閡已經沒法化解了。不過這樣也好,衝突放在明麵上,她又擁有父皇的寵愛,藍皇後若是讓她吃暗虧,她一定會去父皇那裡告狀,所以至今無事。”
“那若是有朝一日……?”寧璋揚了揚眉毛,意思很明顯。
尚遠道:“若是真有那一日,居上位者肯護她,有這些功夫防身,她便仍可以愛誰誰。若是居上位者不肯護她,那就是學什麼功夫都無濟於事的了。”
寧璋眼睛滴溜溜地瞧著尚遠。憑她對尚遠的了解,能說出這番話,那便是下定了決心要一爭上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