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個時辰,一批興州城的百姓跟在北顧身後艱難上山了。
陸忘歸雖有預料百姓會來,卻沒想到他們來的這麼快。
北顧說:“興州城低窪處已經淹了,這些百姓已經無處可去了。咱們山上還有空置的屋子,我便跟衛大人商量了一下,先帶他們上來避一避。”
陸忘歸拍了拍北顧的肩膀,道:“你做得對。”
南渡道:“師父早已經叫我們把房間都收拾出來了,那些空房直接就可以住進去了,不過就是沒想到,興州城居然淹的這麼快!那興州的堤壩是不是也已經毀了?”
張杳杳也走過來,先拍了一下南渡的腦袋,又把北顧身上濕透的蓑衣摘掉,擔心道:“怎麼濕成這樣。我煮好了薑糖,趕緊先喝一碗,免得體內積了涼氣。將離,去給這些百姓們也各派一碗,瞧他們一個個的。”
北顧微微笑道:“謝謝師娘。”又對南渡道,“衛大人在帶人加固堤壩了。”
陸忘歸略一沉吟,道:“若是已經決堤了,還是不要再帶人守在堤壩上,恐怕傷亡更慘。這雨且得下一陣子,防不住,隻能躲。”
北顧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點頭道:“我去跟衛大人傳信。”
陸忘歸雖然擔憂北顧的安危,但卻沒攔他。事情果真就嚴重到這種地步了。
寧璋立刻跳起來,衝到北顧麵前:“我也要去。”
“太危險了,你留下來。”北顧仍然拒絕她。
寧璋急道:“興州城要是鬨了水患,他們便輸了!”
她此前甚至都沒意識到,原來自己不是先在意百姓,而是真將他們在朝中的輸贏放在了第一位。
此時此刻,她也分不清楚這個“他們”究竟指的是誰,是衛泱、衛瀾、尚遠,還是推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