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連累你在昌安城受了委屈。我……我很擔心你,收到昌安城的信,立刻就回來了。”
寧璋原本覺得什麼風浪都不值一提的,可是聽到這話,嘴角耷拉下來,也覺得自己好像果然受儘了委屈,要在尚遠麵前哭一哭才能紓解。可她始終也沒這麼做,隻覺得千言萬語都不堪說,輕輕歎了一口氣。
龍禾與文橋在三皇子府外守著,一見馬車過來,趕緊張羅著幾個大漢將藤椅架起來,小心抬著尚遠進去。寧璋再不敢大意,趕緊叫將離跟著尚遠,一步都不離,保證他的安全。
文橋稟道:“文治侯府的大少夫人在堂中候著,想要拜見皇子妃。”
“來了多久?”
“才剛坐下,皇子妃要去見嗎?”
“去,現在就去。”
自從衛泱去世之後,容璋一向不在昌安城中與人社交,就連令璋的婚宴都沒叫的動她,這會兒她卻主動登門,必是有要事了。
寧璋把跟著的丫鬟都打發走了,輕手輕腳推門進去,喊了容璋一聲。
容璋一身素衣,形容清減,她先站了起來,欲往前走,卻又有些躊躇,隻慢吞吞道:“你這回重返昌安,恐怕過得不算寧靜。”
寧璋道:“來之前預想過,我若嫁給尚遠,日子總歸是不好過的。”她呼出一口氣,企圖讓自己說得輕鬆些,“可是憑那會兒怎麼想,也沒想過人心算計比刀槍劍戟都狠。”
她左右張望了一番找茶壺。在宮中待了數日,已然不太清楚府中的布置,還是容璋提醒了一句才找到茶在哪裡,倒上兩盞,一盞給了容璋。
容璋道:“你這些日子的遭遇,我也有耳聞。三皇子既然選了這條路,你肯與他同行,想必已經是下了破釜沉舟的勇氣。我來便是要告訴你,要與如今的局勢周旋,單有勇氣不足,要有謀劃、有耐心,要比旁的人都心狠一些,才不必眼看著親近之人陷入沼澤痛苦之中。”
“我……我有決心。”
“嗯,你做的很好,但是還不夠。三皇子離昌安之後,三皇子府遭劫,的確是用你的方式將彆人派來的眼線給清理了,夠爽快,但是不夠多利。我若是你,縱著他們在府上鬨幾場亂子,最好鬨得全昌安皆知,再將這麻煩拋給皇後。無論她怎麼處理,都能尋著錯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