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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銀朱千裡神行,可惜她心神不寧,落到了西郊竹苑附近。
那就稍微走一程吧。
走的路上,昨夜的夢,也在她腦海裡驚濤駭浪。
她夢見黑白無常,推開了寢室的屋門。
她起來叫屋子對麵的嶽蘿,但是那邊的床空空的。
付銀朱在夢裡隻得獨自潛逃。
她時不時回頭,黑衣黑影黑鐮刀,緊追她不放。
——以致於她醒來,都慌得臉色發白。
但這個夢給了她提示。
陸星熾的工作會不會和這個有關。那天,他偷偷登上寡島,在天雷渡劫幻境觀賞大會這一天,決定放棄死神的工作,重新做人,改道修仙,才追著把鐮刀交給穀禾禾。
魔界的人,來城裡定期收收魂魄,也是合理的吧。
尤其是,陸星熾每次進城的時間,正是月亮能量不明顯的日子。
付銀朱走到竹苑正門,邏輯也沒太理清。
她往前走,和路過的人打聽,果然白熒當下就在竹苑深處。
以前她和茶館裡的人都不是很熟,如今在幻境裡,嶽家人待她愈來愈好。
夜裡歸家前,還問她要不要吃了菓子再回去。
她欣然答應,嶽雨前和葉鳴舟的閒聊,也不回避他。
嶽雨前參加茶宗在城裡辦的活動時,遇見了白熒。
“沒想到啊,看不出來啊,他對茶宗的東西都很熟。”嶽雨前感歎道。
葉鳴舟對茶宗裡裡外外的各種信息都沒興趣,他語氣十分冷淡:“是看不出來。”
所以那天茶宗小商品大禮包是不是白熒送來的呢?
——付銀朱加快腳步,滿眼綠色中閃現一點白,她追上去確認這件事。
白熒瞥了她一眼:“意外啊,你也會來這裡。采風?”
“不,我是來問……”還沒等付銀朱把話講完,白熒急匆匆大步前進。
付銀朱追了上去,對方很不耐煩:“你可彆瞎問。”
“我沒有,我已經……”
白熒仍然沒有等她。
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付銀朱再次追上她,拍著胸口,大口喘氣。
白熒的氣,早她一步:“你怎麼還跟著我啊。”
“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呀。”
“識點兒趣啊,我正忙。”
白熒腳步就沒停下來過。
“那我等著……”付銀朱大喊,又跑了過去,“這一上午,你不會連聽我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吧。”
“沒有。”
白熒斬釘截鐵。
“我幫你!”
白熒氣得“哼”了一聲,他沒回答,一甩衣袖,朝不遠處的屋子走去。
他一到門口,氣也沒消,朝屋裡叫:“那個粘人精,可真是惦記你,都追著過來了。”
白熒都這個態度,追到房間裡,不太好吧。
付銀朱在屋外,來回踱步。
“誰?”屋內的陸星熾隨口一問。
白熒冷笑一下,想逗逗他:“簾子後的人。”
“哪個簾子?”
“嶽家茶館的那個,”白熒走到屋子深處,雙臂一展,攔住起身的陸星熾,“你天天忙活,見的人多了,都分不清誰是誰了,何苦呢。”
“上麵連給你三次嘉獎,就飄了啊。彆小看我,我記得請。”陸星熾手搭在白熒肩上,他沒反應,隻得推了一下,“嶽家茶館,付銀朱。彆攔著我。”
白熒死撐著,他沒能過去。
“先前說的,你可得聽我的。”
“那個啊……不行。”
“不行也得行,這樣下去,我可以就高升了。”白熒好心勸導,“你埋頭做事,不要功勞。大兄弟啊,我要是調走了,給你派來一個新搭檔,他人不好,那可就如你所願,隻有苦勞了。”
“挺好。”陸星熾聽他長篇累牘,放下手,退後一步,“功勞,我偏不要。”
“我高升了也得留著你。有你乾活,我指不定能升成魔尊。”白熒怕他偷襲,直直盯著他,“你這一臉麵無表情的。什麼才能滿足你啊?嘉獎?”
陸星熾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