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我聽不懂的話嘛。”
葉鳴舟猶猶豫豫:“她不想去,就讓銀朱去嘛。你也喜歡吧?”
“嗯……”付銀朱另有打算,“我要出城采風。”
嶽雨前使眼色給葉鳴舟。
但葉鳴舟毫無默契,根本不站他這一邊。
嶽雨前沒轍:“我得招個店小二,城門招工方便。”
“嗬,你們去吧。”葉鳴舟笑意若隱若現,“我吃飯後,再歇息。”
他昨夜就想了結翁藤藤的鬨劇。
如今翁藤藤軟禁在衙門,難得消停,嶽家人卻早上起來就提她不停。
本想早上起來和他們挑明之前的事,可是一個個隻把翁藤藤當笑談,他也不好破壞氛圍。
葉鳴舟想等空閒單獨和嶽雨前一談,直到他們出發,也沒有機會。
京兆城裡熙熙攘攘。
新鮮事每日都有,話柄談資早換了一圈。
付銀朱一行人朝城門走的時候,見有人對幾輛馬車指指點點。
他們停下腳步,順著大家所指的方向看去,不知所以。
馬車停在一家客棧前,白熒下車,朝車廂伸出手。
翁藤藤蒙著雙眼,摳著白熒的小臂,跳了下來。
他手拿一根筆,牽著翁藤藤到客棧儘頭的一間屋子。
“好了吧。”翁藤藤眼前的光亮暗了,她感受到白熒關門,自行摘下罩眼睛的紗巾,“什麼條件?”
“你這人,開口就談條件。”白熒路上口渴已久,坐在桌前喝茶,“不先吃點喝點。”
“你一看就沒好心,拖久了我可猜不出你要乾嘛。”翁藤藤一躍而起,坐到了五鬥櫃的上麵,她晃著小腿,“贖我出來,圖什麼?”
白熒看她正麵晃腿晃得心煩,側過身,一手拿杯,一手拿壺:“把你囤的銀鎖交出來。”
“我都出來了,我還聽你的啊?”翁藤藤笑得詭譎。
她跳下來,又跳到桌前的凳子上,蹲在那裡,直勾勾地看著白熒:“但多謝你救我。我得答謝你。”
“銀鎖交出來。”
翁藤藤手一揮,桌上托盤“丁零當啷”落在地上。
她跳坐到桌上,一手撐在桌麵,一手抓著杯子遞到白熒手中的壺前:“答謝你,當然是給你想要的了。”
一盞茶後。
翁藤藤交代了她的假名章的來曆和去處。
馬車還在客棧外,白熒帶她朝城郊駛去。
她不配合,但也不算太糟。
陸星熾定有法子。
付銀朱肩挎小包袱,急著出城,被嶽蘿拉住去她千挑萬選的城門觀察點——
一家酒樓的頂層。
付銀朱在露台遠眺,對嶽蘿說:“小二不借我們梯子,也還好啊。這裡也不比房頂視野差。”
嶽雨前踉踉蹌蹌地跟上來,他走到露台朝下看:“今天真熱鬨啊。”
“你們看那邊的馬車下來的人……”嶽蘿指著樓下熟悉的身影。
葉鳴舟急匆匆趕來。
他嘴上說著擔心嶽雨前不會招人,但他的視線緊鎖在路過的馬車上。
“招人也不能坐人家酒樓前呀,”嶽雨前搖頭,“去城門集市那裡,你待得住嗎?累壞身子,得修養半年,豈不是更糟糕?”
商量一下,他們決定搭乘馬車,趕最後一段路。
嶽雨前一上車就歎氣。
他為了省錢,瘸著腿和付銀朱她倆走過來的。
結果葉鳴舟趕來,還不如當時一起乘車。
按慣例,葉鳴舟會回懟回去。
但付銀朱所見到的,是葉鳴舟一直扒著車窗,朝外尋覓著什麼。
她醞釀許久,問:“你在看什麼呢呀?”
葉鳴舟嘴上說著“沒什麼”,視線可是一點也沒離開窗外。
他一無所獲。
在嶽蘿她們出門後,他聽嶽家夫人說外麵有傳言,翁藤藤被人贖出來了。
而且外麵的人還傳——
那天的火,就是翁藤藤的放的。
她在裡麵都招了。
現在正往南城門集市趕去。
嶽雨前看他樣子不對,自行猜測:“短話本寫我和瘋丫頭的事情,你是不是不樂意啊?”
“救火一事,更有賣點啊。”付銀朱附和道。
“救火啊,”嶽雨前腦子轉得飛快,“隻有他一個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