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施布澤揉揉額頭,睜開眼,視野裡是元葳蕤和受傷的魏淮竹。
他驚得說不出來話,魏淮竹滿臉通紅,嘴唇青紫,大抵是中了毒。
元葳蕤委托他帶魏淮竹回去,但轉念一想,施布澤也虛弱得很,隻好告訴他:“你看著他,我去叫人。千萬彆睡著了!”
施布澤哪裡會睡得著,見到魏淮竹的樣子,整個人清醒得不行。倒是魏淮竹,為了自己能精神一點,非要給施布澤講個故事。
故事裡的人都化了名,但施布澤能聽出來是魏淮竹怎麼跟著薑述進了猶兮堂膳食會,又被元葳蕤利用收了鮫人太子,而且隔三差五連唐禮杏也要使喚他。
魏淮竹說得口乾舌燥,可一旦停下,就要昏過去了。
他終於等來元葳蕤帶人過來,救他回蘇息院。
付銀朱和薑述第二天才聽到魏淮竹的消息,是在徐生堂內。
她們特地晚一點過去,躲在其他弟子後麵。
薑述猜他們錯在鎖妖塔看丟了鮫人太子。
付銀朱覺得是太多人進鎖妖塔,使得弟子受傷。
她小心翼翼朝遠看去,企圖看清徐生堂堂主的表情。
徐生堂堂主雷霆大怒。
“鎖妖塔是茶宗重地,”他字字鏗鏘,“平日見你們也不敢在裡麵多加逗留,昨日怎會如此莽撞。”
“瞧你們這個樣子,嚇得一個個低著頭,”堂主接著說,“這麼大的事,可彆怪我管你們太嚴。等掌門過來,今天,他來決斷。”
徐生堂堂主也是無奈。
同塵院掌院先前同他談過,弟子們此行去鎖妖塔,他們自己做了準備,考慮十分周全,各方預案都有,是幾個舍堂共同合作出來的,如此團結在茶宗幾十年來都頗為罕見。
於是,堂主才準許弟子們前往。
“他們也是為了茶宗能更好一點,才如此考慮的呀。”那時候掌院對堂主說道,“不嘗試新的,怎麼舍去舊的。有點意外,就跟小孩子摔跤摔破皮,能治好,就是小事啊。”
掌院看著堂主一臉嚴肅的表情,接著說:“你管得那麼嚴,弟子們謹小慎微,擔驚受怕,到時候能天雷渡劫,也會擔心疼呀。”
“天雷渡劫,哪裡會疼。進了幻境,成了升仙,敗了魄散。”
掌院歎氣離開。
“我說的有錯嗎?”堂主追上他,“小心行事才能度過幻境啊,我對弟子的培養,方方麵麵每一條都是有道理的。”
堂主站在徐生堂台上,他回憶自己所言,望著下麵的弟子一言不發。
掌門和師尊都過來了。
掌門和堂主小聲商量了一下,鎖妖塔一事,是守衛和巡邏辦事不利。
師尊在乎的是那些曠課也要去鎖妖塔判定收妖難度的弟子。他把那些人叫了出去。
徐生堂內空了不少位置,付銀朱無處躲藏,她不知所措,朝薑述望去,但既然她沒走,自己也沒法溜走。
掌門等灑掃弟子送來鎖妖塔守衛名錄,挨個翻閱。
“魏淮竹……”掌門一邊看檔案一邊念叨,“仙法比試用禁術,罰鎖妖塔巡邏兩個月……”
掌門抬頭望了一圈,見他沒來,問一旁的堂主:“他沒來啊……你怎麼看?”
“蘇息院郎中讓他在島北小院單獨靜養,等好了再說吧。”堂主小聲說道。
“宣判,得讓台下弟子都聽見。”
堂主不得不從命:“茶宗四師兄魏淮竹,鎖妖塔內巡邏不利,未上報潛伏的鮫人太子,但因此次將其成功收服,加之考慮現今身負重傷,戴罪立功,前後懲罰一並消除。”
台下弟子一陣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