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趣的,正好看一下。”
付銀朱拿手帕包起自己剩下一大半的乾糧,過一個時辰還能接著吃。她打量著楚焰,越來越懷疑。
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幻境裡本身存在的嗎?
真的不是傳說中離得近而進入幻境的觀眾嗎?
付銀朱正思忖中,聽見楚焰反問起她:“渡劫幻境,你又不考,仙魔橋,更沒人關心,你和薑述前幾天在藏書閣,研究這些做什麼?”
“挺有趣的,正好看一下啊,”付銀朱模仿他剛才的語氣,但見他一臉嚴肅,立馬笑不出來了,“人忙起來的時候,至少……我忙起來的時候,喜歡做一些不相乾的,寫寫畫畫,看些雜書……這段時間,正好想看這些嘛。”
付銀朱見楚焰若有所思地點頭,她慶幸自己會編借口。
然而楚焰又問起來:“我曾經幻想過,身邊的一切都是假的。你呢?”
付銀朱倒吸一口涼氣。
她鎮靜下來:“我曾感覺一切皆是冥冥中注定的。都是安排好的。而非虛幻的,抓不住的。你說,我們現在這樣,肯定不是在幻境裡,是吧?”
楚焰收起野餐布,慢悠悠地說:“你和以前不一樣。”
似乎越抹越黑。
付銀朱克製住自己的慌亂,接過野餐布,低頭將其卷好:“我們也沒認識多久。”
“你說得沒錯。剛見你的時候,你不慌不忙的。你比起急躁多了,匆忙得很……”楚焰停頓了一下,“建新的膳食會,說真的,你不用那麼著急。”
還好有最後一句話。
付銀朱鬆了一口氣。
但轉念一想,楚焰說話間聽了多少秒?
付銀朱懷疑他是闖入幻境裡的觀眾,可這樣一來,他偽裝太過。若非如此,楚焰心思真是太難理解。
但並非深不可測。
去往下一個傳送陣的路上,途徑港口,付銀朱求他劃船過去。
比繞路要快很多,楚焰答應下來。
若是她身邊的是寡宗的大師兄,楚焰和付銀朱一樣,在寡島跟著掌門學劃船,如今非常熟練。
但此行,水路不遠,楚焰多考她的指揮,她們才順利到岸。
岸上有不少人。
他們見付銀朱和楚焰靠岸,十分警覺。
楚焰一看他們臉熟,是茶宗弟子,打過招呼,付銀朱也走上前去,往近了一瞧,他們一身衣服和薑述準備的是同款。
對方放下戒心,既然是同門,同路搭個伴亦無妨。
他們要去海月宗和海日宗,具體做什麼,並未告知。這幾個猶兮堂膳食會的弟子,一路盤問著付銀朱和楚焰,住什麼舍堂,文考選什麼科,鎖妖塔判定妖魔難度那天做了什麼。
他們懷疑付銀朱和楚焰知曉新的傳送陣是偷聽來的。
——沒懷疑他們是對家派來的潛伏者,還是因為他們舍堂實在太差了。
這幾名弟子連衣服和飾物也問來問去。
楚焰攔著付銀朱,讓她不要一問就答,搞得付銀朱攥著手腕,把月老廟的紅繩藏了起來。
付銀朱其實也很奇怪,這一路上紅繩靈珠的波紋十分顯眼。
他們一行人不再說話,誰都能感知到氣氛越來越奇怪。
一到目的地的傳送陣,對方攔著付銀朱和楚焰,非要他們說清楚緣由,否則今天誰也彆想從這裡過。
付銀朱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