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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回可算正式代表猶兮堂膳食會來見你。”付銀朱得意地說道。
陸星熾接過她的玉佩,仔細看了上麵刻的字:“恭喜!”
“不過,”付銀朱興奮的心情稍縱即逝,“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膳食會的身份來見你。”
“為何?”
“原因有很多,眼前的是……”付銀朱緩緩說道。
元葳蕤因為付銀朱在徐生堂上的發言,儘管這次有驚無險,但她還是恐慌,怕付銀朱變成魏淮竹那樣之後在徐生堂上捅刀子。
於是,魏淮竹和付銀朱在她心裡,都不是合適的人選。
薑述勸過元葳蕤,畢竟猶兮堂膳食會裡也找不出彆的願意和魔尊做交易的人。
可她油鹽不進,薑述隻能失落地猜元葳蕤又做了虧心事。
但付銀朱覺得,茶宗徐生堂上若能就事論事,就不會出現這些問題了。
陸星熾感歎道:“那楚焰可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了。”
“你倒是為他說起話來?”付銀朱思考了一下,“但你說的也對,茶宗的規矩如山高,新來的弟子搞不明白就犯錯被攆出去,會敗壞茶宗名聲吧。月例考試三個月不好就淘汰人,已經夠殘酷的了,徐生堂上讓大家能多關注同門,多幫助同門,也算是好事……”
“想通了?”
付銀朱搖頭:“這麼下來,結果就是膳食會的成員抱團取暖,也不知道他們是為了升仙,還是在茶宗裡一直混下去……”
“正因為在茶宗待得久了,他們才去膳食會抱團取暖……你想反了,”陸星熾見她一臉驚訝,趕忙解釋,“你們茶宗弟子我見多了,有人跟我說的。”
“和你談心是單我一個人呀,”付銀朱故作委屈,“還是其他姐妹都有呀?”
陸星熾麵露難色。
然而付銀朱不需要他解釋:“我見你之前出手那麼狠,他們也敢和你說這些嗎?”
“有,就那麼一次。”
為給魏淮竹尋解藥,有一名弟子托陸星熾把一個臟兮兮的香囊帶出去。
他出身醫藥世家,蘇息院的藥材單子上,正好有他家獨有的藥膏。對陸星熾來講,讓魔族前去捎帶送個香囊,是舉手之勞。
那名弟子也沒想到陸星熾答應得如此之快,但陸星熾問他香囊轉交給誰時,他卻答不出名字。
修仙之人衰老得比凡人慢,而在靈氣豐沛的東海,單看麵容根本判彆不出年紀。
他以前會借著降妖除魔的機會,回故鄉看一看,但隨著親人友人一個個散於天地,他看著故鄉不變的景物,更是孤獨難熬,便再也不回去了。
他到最後,從故鄉帶來的,留下的隻有一個個小小的香囊。
在徐清堂後山打坐時,師父每見這個香囊,都勸他不要回頭。
然而,他就是靠著這個小香囊熬過在茶宗的一個個黑夜。
他後來加入膳食會,終於覺得茶宗的生活不再煎熬,拿出小香囊的次數也漸漸少了,可他心裡還是放不下。
他曾經想再回故鄉,但怕睹物思人,賴著不走不想回茶宗。他也想過讓彆的弟子把東西捎過去,但是也怕他們嘲笑自己貪戀俗世。
“那你把香囊送回去了嗎?”付銀朱聽了問他。
“沒有,我讓他留著。”陸星熾語氣冷淡,“仙界的人高高在上,正是忘了自己的來處。”
“我在茶宗待得太短了,”付銀朱低頭沉思,“才三個月,還沒能想到那一層。”
“三個月嗎?”
糟糕,說漏嘴了。
按原著裡可是在這裡兩年多了。
付銀朱趕緊翻著身上的小包:“是幻境裡三個月了。按你說的,我帶了靈璿過來。哦,今天出門時,門縫裡夾著楚焰給我的信,我也帶來了。”
付銀朱把信塞到陸星熾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