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獨孤午是講究人,彆看他現在衣著素樸,平日用度無不是精挑細選堪比貢品的上佳之物。
付銀朱問過其他弟子,尋到了存放寧神香的櫃子。
她一開櫃門,撲鼻的香氣,令她意亂。
她冷靜下來,端詳櫃子裡琳琅滿目色彩紛呈的寧神香。
包裝各異,功效理應也有所不同?
付銀朱拿起一個一看,是京兆產的,隨手換了一個,寫著看不懂的外文。
她回憶起來,穀禾禾當時拿著淡桃花粉色的袋子,可這櫃子裡相似的包裝也有七八個。
付銀朱顰眉,無奈地隨手拿了三個。
她轉身去挑香爐,圓的、方的、三角頂的,她各拿一個,捏著爐壁就朝客棧大廳走去。
獨孤午對香沒什麼要求,她們畢竟沒什麼經驗,能每天按天氣和心情換著來即可,這些做事的方法,需要慢慢熏陶才可以。
不過,獨孤午見付銀朱捏著香爐的方式,對她指責起來:“惜物啊,你這樣太隨便了。”
“弟子記下了。”付銀朱乖巧答道。
獨孤午仍是不滿:“太生硬了,彆把茶宗的習慣帶過來。”
付銀朱話到嘴邊,隻好拖著長音:“好~~~~”
她有點擔心穀禾禾取笑自己,但穀禾禾眼睛亮閃閃地在思考什麼。
穀禾禾冷不丁地指著粉色包裝袋的香,問獨孤午:“掌門,那這種是不是也算啊?”
“那得用香膏、香囊,再不濟也得是擴香石。”
“送禮嘛,”穀禾禾胸有成竹,“我給您找去。您和故友重逢,一身素袍,又空著手去,多不好啊。你說是吧,銀朱?”
付銀朱回憶起幻境之前,獨孤午曾在緣仙鎮和老友敘舊。那時他特地打扮過,加上寡宗弟子們在這邊搞簽售會賺了不少錢,還被他的老友借去,直到天雷渡劫觀賞大會,也未曾還上。
按穀禾禾當下的建議行事,付銀朱猜又要重蹈覆轍。
“空手去,是不太好,拿一點我們寡宗帶的特產吧。”付銀朱一邊思考一邊說道,“單獨再采買,浪費時間啊。”
他們身邊另一桌吃飯的寡宗弟子在偷笑,見掌門視線過來,遮掩笑道:“本以為掌門衝著緣仙鎮人來人往位置好呢,原來也是念舊情的人呀。”
“是彆人想我,”獨孤午嗤笑,“吃飯就好好吃,嘴裡有東西時彆說話,注意一點啊。”
他認為付銀朱比穀禾禾更真誠,施用清意咒,單獨與她談。
獨孤午天賦異稟,年過二八便已是成仙之資,可誰料那年一同長大的小青梅叛他而逃,他便創立寡宗。寡宗創立之初,吸引不少上佳之輩,但大家受不了他和那個小青梅的瓜葛,覺得背離仙門創立宗旨,紛紛散去。
獨孤午之後重新招人,幾年聚,幾年散,小青梅成了朔月上仙,他曾經被仙界寄予厚望的潛力仙門,也成了大家飯後笑談。這一次招楚焰和付銀朱進來,也不知能成幾年,他沒有當年的心氣,但也不甘心讓寡宗做東海仙島最次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