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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樓下的小二比她還著急。
郎中早就請了,但是遲遲未到,特彆怕獨孤午挑毛病少付錢,付銀朱便答應他去看看情況。
她沒走都遠,就見到一人拎著藥箱急匆匆跑過來。
她一問,果然是郎中。
剛才答應獨孤午來過來問診,但被人堵在家中出不來。
這個劇情怎麼在哪兒聽過呢?
付銀朱想起武道場外的於大夫也是如此。
不過堵眼前的姚大夫的,不是同一波人。
封家的人讓禁他三個月內不許再進入封家所有的娛樂場所。
他今天念著再有情誼也不應該從獨孤午那裡收問診費,便想著去戲樓找他,然而他路過戲樓,被封家的人盯上了,質問他是否打歪主意想喬裝進入戲樓看戲。
他好不容易解釋清楚,便匆忙跑過來。
“發熱呢,原因得診一下才行啊,說不定不是風寒,耽誤了可不好了。”姚大夫無奈地說道。
付銀朱卻一時興起問起封家封禁他的原因。
封家前些日子丟了易容藥膏,正好是姚大夫去他家問診之後,所以懷疑姚大夫偷拿了。但姚大夫懶得理論,自願認虧,反正他無兒無女,三個月不去戲樓,自己和妻子在家養養花草也足夠閒適。
姚大夫提醒付銀朱小心一點,封家對藥膏丟了的事情,還在調查。他們家有私牢,嚴刑拷打可是難忍啊。
“多謝提醒,可是……”
“你身上有不該有的氣息。”姚大夫垂眸,又溫和地笑著看她。
付銀朱立馬明白是陶中聲的香囊。
姚大夫看起來不是一般人。
但他已經走遠,付銀朱目送他拐過街巷,不打算再追問。
心裡過於在乎腰間的香囊,本來是身上唯一亮眼的點綴物,付銀朱卻把它和糖袋子換了位置,小心藏起來。
她走路漸漸不自然,生怕步伐一動,香囊晃了出來。她之前不喜歡空氣中的異味,哪怕是好聞的味道,她也繞著走。
但眼下,她介意香囊的味道明顯,特地沿著賣堅果炒貨的店家走。
走著走著,她發現餘光裡有兩個顯眼的人——
白熒和陸星熾在街角飯店大堂吃飯。
她買了一小包栗子,一邊捧著吃,一邊觀察他們倆的動向。
吃個飯而已。
其實也看不出來什麼。
付銀朱卻緊緊盯著陸星熾模糊的輪廓。
她在收到畫舫遊船請柬時,終於明白第一重幻境裡的嶽家茶館收到全品類茶宗在售產品時是怎麼回事了。
紅色的燈籠,是幻境之前她想出來的簽名方法。
她會在“寡宗弟子”這四個字署名之後額外添上這麼一筆。
第一重幻境時,她根本沒反應過來,這個燈籠是在緣仙鎮簽售會之後才出現的,因為她當時想去簽售會又不敢去,想要同人本全部的署名卻又不敢多言,隻好想了此招來區分其他人代簽的本子。
第一重幻境裡的東西,是陸星熾送的。
眼下畫舫遊船的請柬,也是他送的。
所以紙鋪李大娘說過陸星熾沒再來過,也就說得通了。
可是為何直到現在都扮作陌生人呢?
想到這裡,付銀朱伸手到栗子袋裡,摸不著一個新的,她隻好低頭看一看。
她瞥見自己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