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一下，扭過頭去。
朔月上仙可不在乎他的態度：“幫你賣了，我一個人一件一件擺上去的，也吆喝了，你連壺水都不提前給我準備，唉……快告訴我吧，纏月身在何處？”
“你看我像講理的人嗎？”白熒湊到她身前問道。
朔月上仙不為所動：“不像。”
“嗯，算你明白事。”白熒移開掛著的兩卷畫，從縫隙裡窺視躲在箱子後麵的付銀朱。
“動手吧！”朔月上仙向前一步在他耳邊嚎叫。
白熒沒想到高貴的上仙和小孩子一樣咋呼。他退後兩步，嫌棄地看著朔月上仙。
“我讓仙界派人抓你，說你挾持仙人。”朔月上仙咬牙切齒，凶狠的表情一直維持不動。
陸星熾眼珠一轉，從她的表情看向地麵之下魔焰的走向——
白熒對朔月上仙用了定身焰。
陸星熾不勸他，反而問起《潯圖》一事。
白熒一下子不自在了起來，困著朔月上仙他自己為難，此時放了朔月上仙也不是。
“鬼市東西都是一對一對賣，這畫有兩幅，有何不可？”白熒反問他。
陸星熾又問：“彆的攤主都兩兩相伴，我數數啊……三個……”
白熒瞥向朔月上仙，鬆了定身焰。
朔月上仙讓付銀朱快去找穀禾禾。
陸星熾卻喊道：“留步。”
付銀朱停下腳步。
她看到朔月上仙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小聲解釋：“我和他一道來的。”
輪到白熒的臉色飛速變化。
他上下打量付銀朱，疑惑地看著陸星熾：“是她？”
陸星熾頷首。
白熒刮目相看，陸星熾從茶宗到京兆一路要尋的人，那個他們懷疑能穿越仙妖魔三界的人，竟然在同白熒分道揚鑣之後，被他自己這麼快找到了。
——仿佛是白熒自己，之前耽誤了他。
朔月上仙感覺眼前浮現了一個巨大的圈套。她走回攤子後麵：“她就是個小姑娘，我幫你賣東西，你可彆為難她。”
“你之前吆喝那麼久，東西齊齊整整全在這兒呢。”白熒癟嘴，“算了，走吧，你回去告狀吧。”
“纏月在哪兒？”朔月上仙又問一遍。
“我早說過，他行蹤不定，我並不知何處。纏月有事回來找我，”白熒麵無表情，“你乖乖聽我使喚，我就留你跟著我，但是……唉……你看……走吧，走吧。”
朔月上仙甩出左臂。
白熒才想起，給她解開小臂上的魔契印記。
“你若是升階了，可不得了。”陸星熾感歎道，“流著暴君的血脈……”
“我放她走了。”
付銀朱小聲補充：“那她可是上仙……”
“仙界待久了，閱曆淺好騙罷了。”白熒可不敢當。
白熒也很奇怪，陸星熾走了以後，纏月其實自己也會出來收集姻緣物。他和纏月介紹過穀家鬼市，纏月很是期待，最近這一次正是今日。
也是如此，白熒才答應帶著朔月上仙過來。
再怎麼說也是上仙，白熒使喚她的時候有點心虛。但為了能看纏月和朔月上仙的重逢的樂子，他把從纏月那裡學來的折磨人的方法，一個個用了上去。
但朔月上仙仿佛少見多怪一樣，按自己步調完成白熒交代的事情。
事情都做了一半就撂挑子不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