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家家主和客棧老板在眼神交流,她們身邊的無辜護衛一直雙手揉著太陽穴。
“捉妖,你擅長,”穀禾禾扭過頭來向付銀朱提議,“那打著這個幌子進去看看。你眼皮怎麼還跳上了?啊……左邊啊,那沒事兒的。我跟家主解釋去,你進去就好……彆害怕啊,小貓妖一隻,你把陸星熾帶出來,我們什麼都不管了。反正明天就啟程上路了……”
付銀朱越聽越覺得不對。
“家主問起來,彆答太細。記住了,是抓貓妖傷到的。”穀禾禾強調道。
付銀朱明白了,穀禾禾心裡惦記著怎麼給穀家家主交代。
“彆抬頭哦,”穀禾禾提醒道,“天花板上在滴血。我看地上的銅鏡,照到上麵有奇怪的文字。”
話都說到這兒了。
付銀朱隻好進去一看。
護衛幫她推開客房的門,便麵目猙獰地跑開了。
與其在樓道裡尷尬地站著,付銀朱蹲下身子。
她像穀禾禾剛才那樣小心翼翼進了房間。
陸星熾早已換到窗邊的鼓凳上坐著。
幽幽月光灑下。
——隻看角落的這一景,今夜隻得付銀朱之後塗張掛畫。
陶裡音扔了一隻蠱蟲到付銀朱身上。
付銀朱嚇得摔坐在地上。
陶裡音一手逗著小貓,一手示意她把蟲子放在耳邊。
付銀朱無助地看向陸星熾,但陸星熾點了點頭。
難道他被陶裡音狠狠拿捏了?
付銀朱勉為其難試了一下。
突然她聽到了陶裡音的碎碎念。
“我弟弟稀裡糊塗地把寨子裡的蠱術往外透露,我可以不會這麼做。我給楚焰用的什麼蠱,寡宗話本裡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前麵兩本我可都看過,什麼‘泥塑’啊‘拆家’啊‘端水’啊,用詞天馬行空成這個樣子,誰會在字裡行間裡挑橋段的依據啊……”陶裡音說得口乾舌燥。
陸星熾見付銀朱縮到了桌子底下:“此屋切莫發聲,否則會觸動機關,上有劇毒……陶中聲的機關鑰匙……被貓妖吞了……”
“傳音蠱持續不了太久,”陶裡音盯著付銀朱,“我的穴位也快解開了。你來遲了。”
劇毒機關、可愛貓妖、陶家姐弟身上一圈一圈的血痕、陸星熾追問楚焰中的蠱……
過量的信息飛入付銀朱的腦海。
陸星熾一個個念著各種蠱的名字,陶裡音又一個個否決掉。
“都不是,”陶裡音沒了耐心,“你怎麼不猜是情蠱呢?”
“那是上麵那個?”
付銀朱跟著陸星熾一起抬頭看天花板。上麵的血字歪歪扭扭,寫著……
王中之王。
陶裡音否定:“這東西隻能困住妖的元神,對人可沒用。不知現在什麼時辰了,估計也快好了,新的玉中乙玊。”
她轉頭看向一臉茫然的付銀朱:“我還以為你會幫他呢。但這機關陣我自己能破。隱龍鞭的傷痕,哈哈哈哈,楚焰會幫我處理。一路走來,我都是靠我自己。”
陶裡音越說越惆悵。
她和陶中聲來此,是為了在借客棧的這一株古樹的靈氣,加速煉製出新的蠱蟲王玉中乙玊。
從幽穀苑裡借走的那一隻,與星軼爐合成時除了點岔子,無法按時還給穀家。
免得穀家家主生疑,陶裡音提議做一個新的。
他們沒想到穀家竟然已經帶人出發去找元坐言了。
隻差一個晚上。
陶裡音覺得是陶中聲拖了時間。
可她的弟弟是關心她。上次在鬼市受傷後,陶中聲特地采了藥來。然而醫治陶裡音,成效些微,寨子裡有人說陶裡音身體裡有不知名的異蠱,陶中聲非讓她好好查一查。
一來二去,把元坐言交代他的任務耽擱了。
他們來到客棧煉製新玉中乙玊也不太順利,有一隻小貓妖鬨來鬨去。
客棧老板無能為力,倒是跟陶中聲說,若他能在滇南而來的貴客們入住之前抓住,就免了他們這幾晚的房費。
陶裡音讓她的弟弟彆貪小便宜。
陶中聲也就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