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的神情略顯愧疚,在幾人麵前拱手,說,“如今隻有這間房子空閒,照顧不周,望諸位見諒。”
顏鶴連忙上前回禮。
在王永走之前,郅晗站在他麵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問他,“你們村還在打鐵花嗎?”
宜和村的打鐵花遠近聞名,有個老班底常住宜和村,常常會在七八月份的時候前往各個州市舉行打鐵花表演。郅晗曾有幸在年幼時見過一次,隻可惜後來再也沒機會遇見,一直對此念念不忘。
如今她來到宜和村這個打鐵花的發源地,自然想著要一睹風采。
但王永歎息了一聲,“哎,打鐵花的老師傅老家有事回去處理了,那剩下的班底也去其他地方表演去了,如今這村裡啊,隻餘下幾戶人家了。”
“啊?”
郅晗聽見這句話,失望的神情一覽無餘,她推門走進屋裡,徑直朝樓上去了。
顏鶴站在那裡,將郅晗眼底失望的神情儘收眼底,若有所思。
“天色不早,諸位好生休息,老夫也要歇下了。”
說罷,王永便提著燈籠往回走,顏鶴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無人居住的房屋灰塵四起,密密麻麻的蛛網到處都是,甚至上麵還纏住了許多風乾昆蟲的屍體,一副蕭條之景。
郅晗抬手,用手臂捂住口鼻,將所有門窗通通打開,揮手散去灰塵後,呼吸終於暢通了些。
“這裡幾百年沒住過人了?而且這村子很奇怪啊,說不上來的奇怪。”郅晗說。
沈商陸坐在窗前,仔細回想著王永的脈象,肺癆如此,吃藥該有所緩解才是,可為何還有加重的跡象?
他點頭道:“這村子屬實奇怪。”
房屋被打掃乾淨,終於使房間麵貌煥然一新。累得疲軟的兩人坐在桌前大口喝水喘氣,頓了頓,郅晗問:“顏鶴呢?他去哪兒了?”
此時顏鶴正和王永在一處,月下身影越拉越長。
“請問村長……如今村中可還有會打鐵花之人?”顏鶴問道。
王永撫了撫胡須,在頭腦中想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有倒是有,不過已經年紀大了。顏大人是想做什麼?”
顏鶴停住腳步,朝王永作揖,“請村長明日為我引薦,在下想拜師學習打鐵花。”
“你?”王永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以為他不自量力,勸阻道,“練成打鐵花非一日之功,它需要強大臂力支撐。不是老夫拆台,以大人這柔弱的身子骨,怕是揮兩下鐵鏟就揮不動了。”
“臂力可以練,不瞞您說,我曾習過武,算是有些功底在身上。”
王永輕吐一口氣,笑著說,“如此甚好,明日我便帶你去找那位老師傅。”
“多謝村長。”
顏鶴推門進去時,房屋已經被打掃得乾乾淨淨,沈商陸和郅晗在木桌上坐著等他。
“你剛剛去哪兒了?”郅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