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江椿眼尾上揚,聲音如山間清泉,“若是道友病了,我一個人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要忽視他袖間的刀真的很需要演員的信念感,山洞外還在大雪紛飛,可江椿卻驚出了滿背的汗。
“多謝道友關心,不知,道友姓甚?”陸舊年指尖微動,抬眸望向江椿,捕捉到她微微鬆了口氣。
“喚我江椿便好,”
“江道友可否扶我起身?”
出乎江椿的意料,感化對象主動要求肢體接觸,有點不對勁。
她內心有些膈應,但她的職業道德還是讓她伸手了,“自然可以,”
她俯身,柳枝般細的手臂挽著陸舊年,寬大的袖口滑落,露出藕臂,頭微微下低。
看著毫無保留暴露在自己眼下纖細白皙的脖頸,隻需兩指就可掐斷,陸舊年皺眉,指尖不動聲色地拂過她脈搏。
此人毫無防備,既看不出此處的幻象,他探靈力虛實也是最低境界。
不過廢物一個。
或許根本不需要他出手,她就自己死在這了。
“多謝,”陸舊年嘴角勾起極小的弧度,微微頷首,極有禮節的樣子。
這副有理有節的樣子,和前男友極為相似,當初江椿能接受魏錦的追求,也是因為他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她撇了撇嘴,拉回思緒,“不必多禮,我還指望著道友帶我出去呢,”
江椿攙扶著陸舊年走出山洞,“道友,這白茫茫的一片,出口在哪呀?”
玄棋派的陣法高深莫測,而出師的陣法是考驗弟子們的最大關卡。
書中並未著重描寫陸舊年是如何出師的,畢竟他隻是反派,原著筆墨著重放在了男女主,所以江椿也不知該從何解這陣法。
但陸舊年肯定知道。
藏淵閣中的秘術中曾記載過出師試煉的規則,此陣法,由心魔化身而來,來源於入陣之人的恐懼。
這些冰確實勾起了他不太好的回憶,但說做心魔實在太過,看來,書籍上寫的也不一定全對。
陸舊年朝四處望去,需先尋找陣眼,遠處雪山皚皚,近處就是一片白色荒漠,唯獨中間佇立著一顆枯樹,枯樹上懸掛著幾條紅絲帶,隨著東風狼狽扯起又落下。
還有便是身後的山洞了,除卻洞口被放大的風聲,好像沒有彆的線索了。
“江道友,可否幫我尋找陣眼,我腿腳不便,勞煩你去扯一扯那樹上懸著的絲帶,”陸舊年將目光落在江椿瘦小的身板上。
江椿方才穿進來時就躺在樹下,但奇怪的是,剛剛她並未看見樹上有紅色的絲帶。
這抹紅在這一片白色中,當會格外顯眼,她不可能會忽視。
現在卻突然出現在枯樹上,直覺告訴江椿,有危險。
但陸舊年已經開口,她自然沒有不做的道理,不過她得給自己疊個甲,“道友,聽聞玄棋派陣法變幻莫測,若是橫生變故,你可要.....”
“江道友不必擔心,我會出手的,”
你可千萬要出手,彆擱這光說不做啊。
江椿硬著頭皮往上,風扯著她的裙擺,逆著來路,一腳踏入雪中,雪沒過了腳踝,寒意順著腳跟直達心尖,冷得江椿直打顫,忙給自己貼了個升溫符。
這十幾步仿佛邁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江椿總算是來到樹下,此時才看清,飄帶掛在樹枝上,上麵似乎還有若隱若現的燙金字。
樹不高,江椿微微伸手,便可觸到那絲帶。
可還未等她看清絲帶上的小字,一時天旋地轉。
空間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大力地扯著,空氣被具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