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聽到門外傳來“叮!”電梯到達的聲音。
他急忙透過貓眼一看,就見2樓的大媽急匆匆地從電梯裡走出來,嘴裡還嘟囔著:“忘記收衣服了,聽說半夜要下雨,還好我想起來了……”
黑咖啡趕忙開了門,喊道:“阿姨,彆上去……”
可惜,還是晚了一步,大媽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裡。
樓裡不少住戶喜歡把衣服曬到樓頂上去,有時為了搶晾衣繩還發生過幾次爭吵。
但是聽說了樓頂的問題後,基本都不敢再來了。
2樓的大媽是租戶,沒有業主群,自然也沒看到群裡的消息,這才敢大半夜去樓頂收衣服。
樓頂沒有燈,借著一抹淒迷的月光,隱約能看到晾衣繩上的衣服,在風中劇烈搖晃。
大媽急匆匆地收了衣服,忽然聽到身後傳來“噠噠——噠噠——”的聲音。
她循聲回頭,就看到樓頂的角落裡,蹲著一個人影,手上一下一下地做著敲擊的動作,發出“噠噠——噠噠——”的聲音。
大媽走過去問:“你是哪一戶的,是在修屋頂嗎?”
男人敲擊動作頓住了,他慢慢地站了起來,背對著大媽詢問:“你看得見我?”
大媽說:“你這麼大個人,我怎麼可能看不見呢?”
月亮從薄雲中滑出,將眼前的景象照耀得更加清晰。
大媽因此才看到,男人身上穿著很臟的工作服,頭上還帶著頭盔,看起來好像是工人。
“你不是我們這裡的住戶?那你怎麼半夜跑這裡來?你到底是乾什麼的?”大媽心裡生起了一絲警惕,懷疑可能是小偷。
可她的話卻狠狠地刺痛了對方的心。
他的聲音陡然變得尖銳起來:“你是住戶很了不起嗎?沒有我們這些工人,你的房子怎麼造得起來?憑什麼,憑什麼你們可以住這麼好的樓?而我……而我卻連個家都沒有?”
說話間,他猛然回頭,露出一張青黑的臉來。粘稠的血液,緩緩地從頭盔裡流出,怒目圓睜的眼裡一片灰白,看不見瞳孔。
“啊!”
大媽的驚叫聲,順著樓梯口傳到了黑咖啡的耳中,他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麼。
怎麼辦?怎麼辦?
2樓的大媽雖然是租客,和業主們關係不深。但為人挺好,前幾天在電梯裡遇到,她還送了他一點老家帶來的特產。
最終,黑咖啡一咬牙衝了上去,然而就看到大媽張著嘴、突著眼,好像被無形的力量卡住了脖子。
看到黑咖啡出現,她伸手做出求救的動作。
人眼的視力不完全相同,有人能窺見特殊的氣場,有人卻什麼也看不見。
黑咖啡雖然看不見,還是衝過去,憑借感覺胡亂地揮拳擊打。
因為這一影響,掐住大媽的鬼手鬆開了。
可鬼魂的怒氣卻勃然大漲,凶惡的聲音伴著呼嘯的風聲傳入耳中:“你們都欺負我,都欺負啊!該死,你們該死。”
“啊啊啊,我摔得好痛啊。為什麼隻有我一個人痛?你們也跳下去,嘗嘗我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