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接到報案的警察上門來了,將幾個犯罪嫌疑人逮捕歸案。
桑非晚給出的說法是:“昨夜幾個流氓入室盜竊,後來不小心跌入了泳池,所幸她及時把人給救上來才免於一死。”
警察聽完都替桑非晚覺得後怕:這還好是誤跌了遊泳池,萬一摸到樓上她一個小姑娘就要吃大虧了!
警察好心地叮囑道:“小姑娘,你家裡太大了一個人住不安全,最好還是把家人接過來。”
桑非晚如實地道:“我沒有家人。”
警察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給她出主意:“那可以在家裡裝一套報警監控設備,這樣也安全些。我看你家院子挺大,也可以養條狗。”
桑非晚謝過警察的好意:“養狗就不必了,我養了幾棵樹。”
警察有點蒙:這姑娘長得挺漂亮的,怎麼腦回路這麼奇怪?養狗能看家護院,養樹能乾什麼?
不過他也不好乾涉太多,友善提醒後就離開了。
等警察走後,樹妖們一個、兩個、三個……八個、九個地探出了腦袋。
柳樹妖還有些氣憤:“就那麼放他們走了?警察帶回去,最多關兩年就放了,實在太便宜他們了!真該一枝丫抽死他們!”
桑非晚道:“這個世界的法則由人類製定,名曰律法。所以隻能交由警察處置,你們若是自行處置了,會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柳樹妖嘟著嘴不再多說。
杏樹妖笑眯眯的邀功道:“大仙,這次我們表現不錯吧?及時幫您把小毛賊抓住了。”
“是不錯。”
桑非晚拿出一套功法給他們,“這套修煉功法最適合木係屬性修煉,你們照著這上麵好好修煉,不但能提高修為,穩固妖身,白天也可無懼陽光,隨意顯形。”
這個世界,除了靈力稀薄不利於修煉之外,修煉法訣的缺失也大大限製了有修煉天賦的妖類。
所以,哪怕這些樹妖們已經有千年道行了,但修為依舊淺薄。修到如今,已無法靠自身能力提高修為,雖然夜間能幻化成人,可身體機能還是在緩慢地變老。
要是修為持續無法進步,再過個百來年也就自然老死變為朽木!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一天到晚跳廣場舞了——運動下老胳膊老腿,能適當提高身體機能,延緩衰老。
萬萬沒想到,桑非晚居然會給他們修煉的法訣!
幾個老家夥眼眸頓時亮了,齊齊伸手去搶。
桑非晚把修煉法訣遞給了柏樹妖:“你年歲最大,也最沉穩些,交給你保管吧。大家一起修煉,不要爭搶。還有,就算修為上去,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活動了,也不可隨便讓人看出你們的身份。惹來麻煩,彆怪我收拾你們!”
幾個樹妖連連應下。
他們本來是迫於桑非晚的實力才屈居於此,但現在卻覺得能在大仙手下混真是撿大便宜了。大仙隨隨便便漏出的仙法都能讓他們突破長久以來的修煉瓶頸。於是,眾妖們對桑非晚越發的信服和尊敬。
桑非晚揮了揮手:“行了,去修煉吧。”
回到客廳,桑非晚坐在柔軟的沙發裡給白俊打了個電話。
不等她說話,白俊歡快的聲音就率先入耳:“祖奶奶我正好給你打電話呢,剛要撥號你的電話就進來了,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我剛才已經收集到了我爸爸、白輝,還有我媽……後媽的頭發,已經送去了檢測了。接下來我該怎麼辦?”
“等結果出來再說。”
桑非晚並不是來聽他說這些,而是為了康馨兒的事才給白俊電話。
之前她懶得和康馨兒那種跳梁小醜計較,可跳梁小醜把手伸她家裡來了,桑非晚自然要回敬一二。
她把昨夜家裡發生的事情簡單和白俊說了下,至於其目的桑非晚也心裡清楚,不過就是衝著彆墅而來。
白俊一聽頓時火大,隔著電話就吼了起來:“她就是個純傻逼!我的房子,我願意賣就賣,我願意送就送。跟她有半毛錢關係?她憑什麼多管?居然還讓人到祖奶奶你的家裡鬨事,真他媽的活膩味了!”
“祖奶奶,你不用給我麵子,該抓抓,該判刑判刑!我不會替她求情!”
桑非晚道:“我沒準備給你麵子。”
白俊:“好的,我又自作多情了。”
桑非晚笑了笑,繼續說:“這個事情雖然是她主使的,但她肯定沒有直接出麵。警察最多抓幾個小嘍囉,影響不到她。”
白俊道:“那怎麼辦?就讓她白白漏網了?”
桑非晚道:“你有認識的狗仔隊嗎?幫我放個消息出去。”
白俊還沒從這突然的轉彎中回過神來:“不是說康馨兒的事嗎?怎麼突然又問起了狗仔隊?”
桑非晚歎了口氣:孩子太蠢,帶不動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
兔小姐收拾行李,走出了那間她和男友住了好幾年的愛巢,踏上了回老家的旅程。
在外漂泊多年,她已經好多年沒有好好陪伴父母了。
走進家鄉的小村子,她突然想起桑非晚對她說的話:“你的正緣在西南方向。”
當時她沒多在意,此刻才想起家鄉的方向可不正好就是西南方向?
自己的正緣,難道就在家鄉?
這個念頭剛剛騰起,一輛越野車從身邊駛過,車輪恰好壓過旁邊的水坑裡,濺了兔小姐一身的泥水。
越野車嘎吱一聲停下,下來一個穿著休閒裝,身材挺拔的男人:“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路邊還有個水坑!咦——你是林芳?”
兔小姐也認出了男人,是他高中時期的同學。
老同學見麵,兩人都開心,聊起了當年的種種。
男人還笑著說:“林芳,其實我當年一直暗戀著你。可惜那時候內向膽小,一直不敢表白。為這我還後悔了很久。”
“是嗎?”兔小姐有些驚訝。
男人一本正經地道:“真的。林芳你結婚了嗎?這麼多年,你好像一直都沒變。”
兔小姐自嘲的苦笑:“都三十多歲的人了,怎麼能沒變呢?我男朋友都嫌棄我老,剛和我分手。你呢?應該已經事業家庭雙雙美滿了吧?”
男人的眼眸突然亮了亮:“好巧,我也還沒結婚。這次回家,是被家人逼著回來相親的。”
夕陽正好,在兩人身後拖出了兩道長長的剪影。
路邊的花兒悄悄綻放,不早不晚,開得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