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非晚說:“我怕你真懟上去罵了,你才會不姓白。”
白俊有點懵:“什麼意思?”
桑非晚卻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問白俊:“柳樹妖在你那邊還老實吧?”
白俊下意識地看了眼旁邊的柳樹妖,支支吾吾地道:“倒是還好,就是……就是我怕回頭送她回去的時候,您會打我……”
桑非晚聽出他語氣異樣,掐指算了算,歎了口氣說了句:“低調些。”
掛了電話,白俊一言難儘地看向身邊的柳樹妖,滿心淒苦:他也想低調啊,問題是這位“小姐姐”不肯啊。
下午把柳樹妖帶出來後,白俊見她衣衫破舊,就好心地帶著她去商場買衣服。
結果這老人家還真不客氣,一口氣就買了十幾套衣服,還都是高奢貨。不光如此,還做了頭發、美甲、美容,本來還想燙個卷睫毛,好歹被白俊給勸住了。
這一遭,愣是把白俊這個月的零花錢都給折騰完了,柳樹妖才意猶未儘地回來了。
此刻的柳樹妖已經不是原來那樸素的老太太了。
她身上穿著當季最新款的高奢套裙,腳踩紅色高跟鞋,原本花白的頭發染成了時尚的咖啡色,臉上還畫著精致的妝容。
乍一看還有真有點“小姐姐”的意思,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臉上皺紋略多了些,腰身也稍稍粗壯了些。
柳樹妖見白俊的目光望過來,輕哼一聲:“小子,我知道我很美麗,但你可不能對我生出非分之想!”
白俊忙道:“不敢不敢!”
這時,門外傳來康馨兒的聲音:“白俊,白俊你給我出來!”
白俊知道康馨兒為什麼而來,也懶得搭理,正準備上樓的時候,結果康馨兒直接按了密碼進來。
白俊質問她:“你怎麼知道我家密碼?”
轉而又自嘲的笑笑:“是康琳告訴你的吧?她對你還真好啊。”
康馨兒掐著腰,指責白俊:“你居然為了幫姓桑的賤人,讓狗仔隊拍我的醜聞!枉費我從前對你那麼好,彆的親戚都不搭理你,每次聚會就我和你說話。你個不知好歹的渾蛋,敢這麼害我!”
白俊冷了臉:“你不準罵她,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你不客氣?”康馨兒拍了拍手,門外閃出了四位五大三粗的保鏢。
她覺得之前對白俊太客氣了,才讓他放肆到敢在自己頭上動土。這次,她就準備給他點顏色看看。
在此之前,她還試探過康琳。
康琳那會正因為白俊突然對她不尊敬了,心生惱恨,便故意對康馨兒說:“我從前心軟,把他給寵得沒邊了。找機會,是該教訓教訓那個孽子了!”
得了授意,康馨兒就大張旗鼓地帶人衝進了白俊家裡。
白俊小的時候,沒少被彆的兄弟欺負,每次挨了打康琳都會溫聲軟語地安慰白俊,並讓他不要去白成峰麵前說,免得爸爸覺得他和兄弟不和,以後連過年聚會都不準白俊出現。
白俊在外頭囂張,在大家族裡,就是個受氣包的存在。
所以,連康馨兒都敢直接帶人打到家裡來。
以前是白俊不懂事容易被忽悠,現在他也反應過來,嗬斥康馨兒:“你敢動我?康馨兒,我爸不會放過你!”
康馨兒冷笑:“打完了你,我就說是你自己和彆人鬨事挨得揍。反正姑姑會信我,會幫我說話。所以,從小到大,打你都是白打!”
柳樹妖正在欣賞新買的高檔衣服,聽到兩人的對話,她不滿地對白俊道:“這個女人是誰啊,怎麼跟個烏鴉似的呱呱叫喚個不停?”
康馨兒也直到這時,才注意到沙發那邊多了個人。咋一看,渾身名牌,像個闊太太。
“她是誰?”
白俊剛被康馨兒氣得不行,突然發現自己如今是有靠山的,於是屁顛顛地跑到柳樹妖旁邊:“這女人以前是我表姐,帶人上門要揍我。柳樹小姐姐,你可得幫我啊。”
那一聲“小姐姐”讓柳樹妖聽著心花怒放,臉上的皺紋都擠作一團:“沒問題,有姐姐在誰都不能動你。”
“姐姐?”康馨兒眼珠兒一轉又看到沙發上堆滿了剛買的奢侈品,明白過來了:“白俊,你也太不要臉了。這老貨比姑姑年紀還大,你居然也看得上?還給買了那麼多東西給她?你,你是要氣死姑姑?”
柳樹妖臉上的笑意儘散,眼神瞬間陰冷了起來:“你說誰是老貨?”
一刻鐘後,康馨兒和她帶來的四個保鏢鼻青臉腫地被丟了出來。
柳樹妖拍了拍手,略有些遺憾:“大仙說了,不讓我露出妖身。要不然本小姐用枝條抽他們9999下!”
白俊從小到大,還是頭一次在快要挨打的時候,被人護住。
感動之餘,愣是把柳樹妖都給看順眼了。
“柳姐姐,你真是太帥了!世上怎麼會有你這麼美麗,又厲害的小姐姐呢?又美又颯說的是你吧?”
柳樹妖笑得滿麵嬌羞:“哎呦小子,原來你這麼會誇人啊。”
……
夜裡12點半,同城閃送把“預知符”送到了左右為難的手上。
左右為難等候多時,迫不及待地按照桑非晚之前的交代,把符紙放到枕頭下。
在入睡前,他還在糾結,是捐腎救哥哥還是聽從老婆的話不捐呢?
不多久,鼾聲漸起,他已經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與此同時一道熒光從他的枕頭下飛出,進入了他的夢境中。
夢裡,左右為難禁不住父母、兄弟的再三哀求,不顧妻子的阻攔,還是去了醫院完成了捐捐獻腎臟的手術。
哥哥隻有一個,有今生沒來世。
可腎臟有兩個,給一個救至親一命,很合算。
術後,嫂子對他很感激,把他接回自己家,兄弟倆一塊養病。
一年後,哥哥渡過了排斥期,身體各方麵情況都穩定。
而左右為難除了身體虛弱了些,彆的也沒什麼不適。
他辭去了勞動強度大的快遞員的工作,改行當起了保安。雖然收入少了許多,但也能勉強度日。
妻子那邊,哥、嫂,父母輪番去求。
妻子見木已成舟,又顧念兩個孩子不能沒有父親,便也和他重歸於好。
不過妻子也提了要求:哥哥家必須每個月補償800塊錢,補貼弟弟家的兩個孩子。
這是哥哥最開始先給的承諾,哥哥當即也應了。
這錢一給就是七八年,漸漸的哥哥心裡有點不高興了。
哥哥家裡收入也不高,每個月還花不少錢買藥。為此妻子天天在家數落他:“當初就不該瞎承諾。你弟一家臉皮也真厚,居然還真的月月來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