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鎏金螢石(1 / 2)

“不,不!”郭誠搖著輪椅轉身要逃,可太過慌張之下,輪椅翻倒,他跌入了滿是玻璃渣的地麵。

“魏小霜,醒來!”

桑非晚的一聲厲喝,落在紅衣鬼魅的耳中,如果混沌中的一抹清音。

那原本全白的眼眸,瞬間化出了瞳孔。過往痛苦的記憶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

“啊!”她悲鳴出聲,過往的一幕幕痛得她的魂魄都在顫抖。

那本屬於她的新婚之夜,懷著七分期待和三分的嬌羞坐在新房,等著愛人的到來。

房門在吱呀聲中打開,她欣喜抬頭,看到的卻是陌生的男人。

而他的丈夫,被男人拖拽著頭發一同進了新房,血跡在他身後拖出了長長的痕跡。

臨死,丈夫還在哀聲乞求:“放過我老婆,求求你……”

男人陰冷冷地笑了,當著她的麵,一刀劃破了丈夫了脖頸,大片大片的血跡汩出,染紅了整間婚房。

可這也僅僅隻是她悲劇開始,接下來的七七四十九天裡,他用各種手段折磨、淩辱,讓她每分每秒都生不如死。

而他惡毒就惡毒在,連死都不放過她。

他說:“你命不好,生辰八字至純至陰,最適合煉製,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你。你恨我吧,恨得越深將來的威力也就越大。”

他還說:“我會讓你以另一種方式,永遠痛苦地活下去,永世不得超生!”

契約之後,她成了紅衣鬼魅,受其驅使做儘了傷天害理之事。

有時,為了獲得更多的錢財,他會讓紅衣鬼魅纏著對方,鬨得家宅不寧,他再出現收取巨額費用然後裝模作樣的驅鬼。

還有時,權勢之人想要暗算某個死對頭,卻又不方便出手,就會出高價讓郭誠出手,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死對方。

自從天譴降臨之後,郭誠隱居在這裡已經很久沒有再禦鬼害人了。

這次,為了自己唯一的血脈親子,他才再度出手欲殺白成峰。

不想,卻踢到了鐵板上。

魏小霜從過往痛苦的回憶中掙紮出來,陰冷的鬼眸落在郭誠身上,帶著滔天的恨意。

“郭誠,你、該、死!”

紅影猛然飛起,手指甲暴漲到十幾公分長,根根鋒利如刀刃,眼看就要刺入郭誠的身體。

郭誠的身上忽然爆出一縷金光,將魏小霜給彈飛。

也是直到這時,郭誠才想起自己身上還有一樣保命法寶。

他急忙摸索出來,拿在手上嘿嘿地笑著:“你們想殺我,沒那麼容易!我郭誠不會隨隨便便死掉,絕對不會!”

郭誠之所以敢冒險做儘傷天害理之事,就是因為有這法寶在手。

他原本準備等天罰落儘之後,再靠著這個法寶重新給自己續命,讓自己的身體回到年輕時的狀態。

如此既能欺瞞天道,又等於給一次重新來過的人生。

萬萬沒想到,如今卻出了意外,迫使他不得不提前動用這個法寶。

桑非晚皺了皺眉頭,察覺了充裕的靈力氣息。

再看郭誠手上的東西,那是一顆鎏金螢石,蘊含著濃鬱的天地靈氣。

這種鎏金螢石在修仙界也是價格極高的保命靈器,能抵擋得住金丹修為的攻擊。

而桑非晚不偏不倚,剛剛升入金丹初期。

她拚儘全力倒是能擊破鎏金螢石的保護罩,可自己也會因此元氣大傷,修為會直接掉回築基期。

每天辛辛苦苦直播,好不容易才修到了金丹期,她可舍不得隨便掉層級。

要不然,下次再殺?

魏小霜發現自己居然還是殺不了郭誠,滿腹悲憤,仰天哀嚎。

為什麼這樣的惡魔不能被殺死?為什麼善惡到頭沒有報應呢?

想到丈夫慘死的一幕,想到自己被活活折磨死的日日夜夜,巨大的怨憤之下,她的七竅流出了鮮紅的血,不斷地哀嚎、怒吼。

“魏小霜,你若是還想轉世就速速穩定情緒,不要再度被怨氣支配,擠走人性!”

本來魏小霜的人性能回來,全靠桑非晚的點撥,若是再度化成厲鬼失去人性,那就徹底救不回來,隻有魂飛魄散一條路了!

可惜魏小霜已經聽不進她的話了,黑色的瞳孔漸漸開始褪色。

郭誠知道自己死不了,陰冷冷地笑了起來:“魏小霜啊魏小霜,就算沒有契約又怎麼樣?你還是殺不了我,報不了仇!你恨我吧!就讓怨恨支配著你,變成厲鬼,永世不得超生!”

“還有你!”

他瞪著桑非晚惡毒地道:“你不是善良嗎?你不是想要解救魏小霜嗎?哈哈哈,你不但救不了她,你還要眼睜睜地看她再次化成厲鬼。就算沒有我的驅使,厲鬼也會在無意識中見人就屠!”

他手舉鎏金螢珠,笑得滿麵得意:“有這個寶貝在手,你殺不了我!我還要以入室盜竊的罪名讓警察抓你,桑非晚你不過就是個小主播,憑什麼和我鬥!”

桑非晚歎息了一聲:“算了,掉修為就掉修為吧。”

說罷,她正準備出手。

就在這時候,一道低沉蒼老的聲音陡然出現:“鎏金萬丈,去惡存善。螢石有靈,速速歸主!”

話音剛落,鎏金螢石便從郭誠的手中掙脫出來,咻的一下飛到了院外,落入一個老者手裡。

桑非晚定睛去看,就看來則須發皆白、仙風道骨,正是之前幫影後林染收服鬼嬰的丘大師。

丘大師的身後依然跟著他的小助理,仿佛隻是一個影子般默默相隨。

可桑非晚自他出現後,就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他依然如那日遇見時一樣,真容籠在一片水霧氤氳之中,帶著耐人尋味的神秘感。

郭誠在鎏金螢石離手的瞬間,臉色驟變,待看清來人時又帶著幾分惶恐。

丘大師上前嗬斥:“孽障,你還要作惡到幾時?”

郭誠趴在地上,如同瀕死的狗,可憐巴巴地祈求:“師父,弟子知道錯了。求師父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饒我一命!”

他們是師徒?

桑非晚眉頭微挑,看好戲一般地審視著一切。

這丘大師看起來確實年長郭誠十幾歲,可論實力郭誠應該是比丘大師高出不少,沒想到居然是丘大師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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