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冥把魚鱗塞進口袋裡,對桑非晚道了句:“多謝!”然後擠開圍觀人群,消失在前方。
張雪雪就很氣:“那明明是我的魚鱗,他不跟我說謝謝,反而謝你?”
可是轉念一想,人家是守龍山的山主,妖怪的克星。
算了,不謝就不謝吧。
救援隊的人員已經順著軌道斜坡一路往上走。
軌道的坡度很陡,能供人走的地方又很狹窄,再加上身上還帶著各種救生設備,因此救援人員的行進速度並不快。
走了近十分鐘,終於到了軌道最高處,也就是過山車停下的地方。
“大家不要怕,我們來救你們了!先戴好安全繩,再跟著我們一起慢慢走下去。”
幾名救援人員跨入車廂內,正要被困的遊客戴安全繩。
卻聽忽然有人道了句:“不能下車,都在車上坐好!”
車內的救援人員尋聲看去,就見戴著帽子,穿著黑衣黑褲的少年不知道什麼時候跟著他們上來了。身上沒有任何安全措施,站在高高的軌道上,稍不留神摔下去,便有可能粉身碎骨。
一名救援人員道:“你怎麼上來了?站著彆動,我給你拿安全繩!”
說著他就急急忙忙地要過來。
俞北冥不由分說就把幾名救援人員推進了車體內。
“彆出來,外麵危險。”
他說罷,貓下腰低頭在車廂的底部掃一眼,果然看到車底貼著一張黑色的符籙。
他直接把符籙給撕下,然後就看到符籙的背麵上還貼著另一張血紅色的小符籙。
不好!俞北冥剛想退開,那血紅色的符籙就好像水蛭一般,嗖地一下飛到了俞北冥的身上牢牢地吸附住。
俞北冥立馬調集全身靈力想要把血符震碎——如果是一百年的他,這根本不足為懼。
可現在他的實力隻回複到了1%,根本無法將其震開。
巨大的壓力,從血符蔓延到了周身,讓他有種被泰山壓頂的感覺。
原本靈敏的身手,此刻卻是寸步難移。
“你怎麼回事?”救援人員從車上站起來,還想來救他。而車體在此刻卻突然動了起來。
俞北冥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無暇回答。他哆嗦著手,從口袋裡摸出了那片幸運的錦鯉魚鱗,彈入了車廂裡。
車廂的輪子緩緩地滾動了幾下,猛然下墜。車上人員“啊啊啊啊”的驚叫聲,不絕於耳。
突然的失重感,讓他們渾身的血液都仿佛要被抽乾,深刻地體會到了什麼是瀕死的感覺。
而那幾名救援人員,剛才恰好跌進了座位裡,又恰好被自己的救援繩給捆住。
在瞬間的驚懼之後,過山車衝出了平緩地帶,緩緩地駛向終點。
車上的乘客都鬆了一口氣,唯有那幾名救援人員覺得神奇。過山車經曆了那麼陡峭的下坡,要不是安全繩正好充當了安全帶,隻怕他們都要被甩出去。
再回頭看去,剛才那黑衣少年還獨自站在高高的軌道頂端,似乎被什麼纏住了動彈不得。
丘大師也看出了俞北冥的不對勁,急得不行:“快,想辦法救人啊!”
一扭頭,卻發現桑非晚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