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中回想著道:“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位長輩。小時候對我們這些小輩很好,時常與我們說笑話。後來他們舉家遷去了外地,我們聯係就少了。二十多年前,我大伯意外去世,當時我爸還挺傷心,特意去奔喪。難道,入我夢的是我大伯?”
桑非晚點了點頭,“沒錯。”
阿中又問:“那他為什麼不說話?”
桑非晚道:“可能錢不夠,隻能入夢不能開口說話。”
“啊?還有這樣!”阿中又道,“我大伯有兒有女,他在底下缺什麼東西應該找他的兒女去啊。為什麼要入我的夢?他又到底想和我說什麼?”
想起那幾位堂兄妹,阿中還有些憤憤不平:“我大伯的兒女,在外麵混得都不錯,就是忙。一個比一個忙,和我們這些親戚也不太來往。”
桑非晚道:“想知道為什麼,晚上睡覺前給你大伯燒點紙錢。他在底下錢夠了,就能在入夢的時候開口說話了。”
阿中:“啊,這也行?”
桑非晚道:“有錢能使鬼開口,有什麼奇怪的嗎?”
阿中:“哦好好,我馬上燒紙,馬上燒!”
三卦算完,桑非晚下播,直播間也變成了黑屏狀態。
阿中念叨著:“燒紙,燒紙,得買紙錢啊……”
恰好這時候,上夜班的同事來接了他的崗位。
阿中回家的路上,路過一家香燭店,因為和老板認識,半夜敲門也買到了紙錢。
回到家後,他按照老一輩的習俗,找了個火盆一邊把紙錢丟進去燒,一邊念叨著:“大伯啊大伯,錢給你燒過去了,你可彆舍不得用。多給陰差點錢,好通融通融,讓您給侄兒點明示……”
燒完了紙張,他就回房在床上躺下,很快入了夢。
夢裡再度傳來了哭哭啼啼的聲音。
阿中大著膽子定睛去看,隻見之前幾次出都是模糊的一團黑影,這一次卻漸漸清晰了起來,連五官都看得清清楚楚。
真的是大伯!
哪怕多年不見,可他的模樣阿中還是依稀能認出來的。
“大伯,你在底下到底受了什麼委屈,為啥每晚到我夢裡哭?”
大伯張了張嘴,這次真的能說話了:“侄兒啊,不是大伯有意嚇唬你。實在是我那幾個兒女太不像話,指望不上,大伯沒辦法才來找你啊!”
阿中道:“大伯,到底怎麼了?”
大伯抹了一把傷心淚,道:“我那幾個混賬兒女啊,我死了才20年,他們就把我忘到腦後了。逢年過節,也不來祭祀。旁人都有貢品、錢財捎來,唯有我可憐啊。好長時間吃不到貢品,在底下也沒錢,連入夢都沒法說話。”
阿中聽著心酸,趕忙道:“大伯您彆傷心,我回頭多給您燒點錢財。隻要您沒事彆再嚇唬我就成了!”
大伯道:“錢財少點也就算了,他們忙不來看我,我也不怪他們。可再忙,也不能忘記給我的墓地續費啊!”
阿中一愣:“啊?續費?”
大伯說著又傷心地哭了起來:“怪我當初,想著能和兒女離得近些,他們也好多來看看我。所以提前給自己在城裡買了墓地,沒有葬回老家。”
“可我死也沒想到,墓地的費用不是一次性的,隻能維持二十年啊!”
“陵園的催費單已經在我墓碑上貼了好長時間,要是再不續費,我的墳墓都保不住了。嗚嗚,我真命苦啊,死了死了還要擔心沒房子住……”
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