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暮並沒有發表什麼建議,她看向窗外荒蕪星際,平日總是噙著笑意的唇此刻也有些冷淡。
時間過得很快,星艦在第三星係落地。
不同於中央星係的富麗堂皇,這裡的天際總是籠罩著陰霾,灰敗一片,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奏。
壓抑又沉悶。
邢暮回到那座古堡莊園時,她的父親正在修剪花園裡的玫瑰。
男人背影清瘦,黑發下的脖頸白皙脆弱,上麵終年帶著特質抑製貼。
“父親。”邢暮撿起地上的玫瑰遞過去。
男人拿著剪刀的動作一滯,隨即驚喜的抬起眼眸,“小暮,你回來了。”
話語是不加掩飾的期待與歡喜。
邢暮應了聲,將玫瑰放在父親的花籃裡。
眼前的男人站起身,和所有許久未見孩子的家長一樣,他拉著邢暮來回打量,見女兒健健康康後才鬆了口氣。
“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我都沒有準備飯菜。是不是餓了,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男人拉著邢暮回了莊園內的彆墅,雖然邢暮說不用,可他還是進了廚房忙上忙下。
偌大的彆墅裡,卻沒幾個伺候的仆人,父親喜靜,總是孤零零一人住在這裡。
邢暮看向自己的父親南念,一位年過四十的男性Omega,可他看起來仍舊很年輕,美貌且纖弱,皮膚終年有種病態的蒼白,瞧上去像個易碎的瓷人。
南念長得和她並不像,邢暮長相大部分遺傳了她的Alpha母親,包括性格與天賦。
所以在母親出事後,父親崩潰了很久,有段時間他看見她的臉就會蓄起淚,後來邢暮就不怎麼出現在父親身前了。
她也不想父親想起傷心事。
等南念反應過來時,女兒已經不再與他親近,孤身一人去了中央星係。幼年愛黏著他的小女兒已經變成可以獨擋一麵的女性Alpha。
南念的手藝很好,熱騰騰的飯菜被端上桌,都是按照邢暮小時候的口味做的。
“你姑姑前兩天回來過,說你在訓練營很忙,我以為你今年不會回來的,就沒準備多餘的食材。”南念語氣有些歉意,平日他一個人住在彆墅,廚師也隻會備好一人份的食材,他口味清淡,所以還真沒什麼豐盛的菜。
“這些已經夠吃了。”邢暮起身接過南念的碗,“您先坐下吧,我去把湯端來。”
南念還想說什麼,但還是坐在座椅上,看向女兒的目光複雜又擔憂。
“小暮,自己在中央星過得好嗎?”飯桌上,南念忍不住開口問。
“挺好的。”邢暮攪著碗裡的奶油濃湯,抬頭笑道,“軍校工作不忙,您不用擔心。”
南念看著身前熟悉又陌生的女兒,喉中萬語千言咽下,最後也是歎了口氣,“小暮,我隻是希望你能快樂些,彆的什麼都不重要。”
南念說的隱晦,邢暮唇角的笑僵了一下,很快又恢複往日的弧度。
“父親放心,我當然會讓自己活的很快樂。”
南念看著女兒的臉,多餘的也便沒有說,他知道邢暮不愛聽。
父親身體不好,飯後沒多久就回屋歇下,偌大的彆墅裡空空蕩蕩,連伺候的傭人也沒有幾個。
邢暮回到自己幼時的房間,暖橘的燈光裡,屋內布置一如多年前,淺金的床單鋪的工整,桌角放著幾個小小的毛絨玩偶,上麵一絲落灰也沒有。
雖然知道女兒不會回來,可這個房間每天都有人打掃。
第三星的確有許多古老家族,隻是大多已經沒落,邢暮的家族就是其中之一。
她出身蘭斯貴族,在十幾年前,家族還是第三星無人撼動的存在,掌握著第三星半數以上的礦產資源,父母和睦又恩愛。
幼年的邢暮享受著家族繼承人的一切待遇。
直到一個男人出現,他勾走邢暮母親的魂,借著為父親治病的名義,引誘她做下那些慘無人道的基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