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個說法則比較玄幻,說產生這場爆炸的本源是荒霸吐,一個日本古老傳說中破壞力強大的神。
切原赤也撓著後腦勺也一時不知說什麼,事件發生的時候他還小,隻聽父母警告不去靠近。
“你們這種從未遭受過苦難,衣食無憂在光明下的長大的人,怎麼可能感同身受我們的難處!”
白瀨攥緊拳頭低聲嘲諷,有種掩飾的傷疤被揭開的難堪。
“不用那麼羨慕,你們也可以擁有正常的生活。”
聽了真田鳩見這句話,白瀨不由嘲笑他的天真:“你是指把我們送進孤兒院嗎?那裡麵的生活能比我們現在好到哪去?”
這個人虛高的自尊心就像一枚解不開的死結,讓他覺得
彆人的憐憫虛偽至極。
「無為轉變」賦予了看到彆人靈魂的能力。
真田鳩見視角裡,呈現在他視網膜上的,除了正常的光影,還有一道與本人相似的虛影。
真田鳩見看著張牙舞爪的“白瀨”,像是被取悅到了,笑笑說:“當然是指讓你們回歸正常家庭,和有血源關係的親人一起生活。”
寸頭紋身男覺得這家夥在耍他們,惱怒道:“我們的家人早就在爆炸中死光了!”
“誒?”切原赤也發散思維,“死——死而複生?”
“想什麼呢。”
真田鳩見推開這孩子湊上來的蠢臉,看向那個頂多上中學的年紀,卻打扮得像個職業混混的少年:“真的死光了嗎?”
“不然呢——”
隻覺得這家夥在故意戳人痛點,寸頭紋身男舉起拳頭想還以顏色,被羊之王抬手攔下。
中原中也得知自己被同伴欺瞞利用後,麵對受害人不複一開始的氣勢,神色間有對自己的質疑,緊緊擰著眉頭。
他牢牢注視著真田鳩見的眼睛,不認為這個人有幫助他們立場和善心。
“你什麼意思?”
“據我了解,那兩年橫濱人流量巨大,有不少人來尋找機遇,更多的本地人卻選擇連夜搭火車躲回鄉下。”
原因無外乎在橫濱興起的特產:□□.火.並……
真田鳩見就選率先冒頭,顯然最在乎家人的紋身男舉例,問他:“七年前你應該記事了,父母有什麼兄弟姐妹嗎?”
紋身男被他的假設砸得有點懵,陷入回憶愣聲道:“母親……有一個妹妹。”
真田鳩見轉了圈筆,又問了名字年齡之類的問題,請他描述記憶中對方的長相,隨後開始下筆。
不消五分鐘,一幅簡單的肖像畫躍然紙上。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將這頁紙推向對麵,不可避免小拇指關節蹭到了些許未乾的墨水,“她當時多半在外地上大學躲過一劫,這麼多年容貌會有微妙變化,但骨相是不變的。”
—
“啊……媽媽!”
“嗚嗚嗚……”
“我好想回家……”
來不及驚歎他是怎麼做到的,不知誰起的頭,拜托真田鳩見讓他們再看一次父母的臉。
白瀨恍然盯著墨跡勾勒出的那張記憶中的臉,捏皺了手裡的紙張,冷不丁潑其他人冷水:“那麼多年過去了,那些親戚恐怕不想要我們這些拖油瓶吧?”
雖然他說話還是管用的,但沉浸在情緒中的其他羊,一時沒有接他的話。
彆說照片了,爆炸直接將房屋連同大地一塊吞沒,這是他們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看到父母。
都是心智不成熟的少年少女,為了生存隨波逐流抱團取暖,實際除了當下的歡愉享樂,與所謂不被管束的自由外,他們貧民窟裡的人生看不到未來。
「羊」。
這個組織聽上去很酷,他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能
在羊之王的庇護下肆無忌憚。
但羊之王會“背叛”他們,或者說他們之間的付出本就是不對等的,隔閡一直都在,他們仰仗中原中也的力量,同時也無意識畏懼著他。
況且他們小時候,都是經曆過真正的幸福的。
人總是渴望沒有的東西,猛然多了另一種生活的可能,但有個聲音硬要折斷你的希望,怎麼也是高興不起來的。
白瀨黑著臉咆哮:“你們非要撞到南牆才死心嗎!”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叔父一樣糟糕,白瀨。”
白瀨猛得被按下靜音,一寸寸扭轉脖子,看向好整以待真田鳩見。
“你的表情像在問我怎麼會知道?”
真田鳩見摩挲著指腹上乾掉的墨水:“猜的。你大概是被叔父棄養後,才輾轉流落到鐳缽街的吧?”
白瀨咬牙切齒地摳緊了桌沿,氣到身體微微發顫。
柚杏紙上除了父母還有個老人,她想起了幼年在鄉下奶奶家的生活,試圖安慰他:“白瀨……你彆這樣。”
白瀨隻感覺到被背叛與孤立,一把甩開她的手,將紙張按在桌上:“就憑這個,要怎麼找到失散多年的親戚?”
他冷笑著,“靠登報紙尋人嗎?”
“政府有發放補償金給遇難者家屬吧,這就不用你操心了。”
發現不用水擦不掉後,真田鳩見不去管它。
“對了,你不用擔心被強製送回領養家庭,因為在這之前你要先去少管所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