鬢發被窗口的風吹動,看似柔弱的少年凝視自己殘留觸感的手。
‘而且那個聲音,好熟悉……’
他撥開被風吹得相互糾纏的發絲,將垂落的頭發彆到耳後,回憶自己聽到的那一聲歎息,沉靜幽深的眸中掠過一絲詫異。
白天才聽人說了不少話,幸村精市對那個音色有印象。
‘怎麼會……說起來他白天就……’
被稱神之子的王者,肢體的控製權似乎回到了他手中,不能稱之為全然康複,但情況已經好了太多了。
幸村精市望著遠處似乎不再那麼遙遠昏沉的夜景,眉宇間染上些許柔軟的恍悟:‘原來是這樣啊,所以才一直有些失禮地盯著我看,旁邊其實有什麼無法直視的東西嗎?’
湊過來的動作也有些過於熱情跟自來熟了,對方的確本應該跟切原不一樣,是更
有分寸的類型。
談話期間比劃的動作也有點多……
零零碎碎的可疑之處得到解釋:所以是白天沒能解決,晚上特地過來跑這一趟嗎?
剛才被抓包時全身僵硬的驚嚇反應,也跟他的幼馴染弦一郎一樣的笨拙有趣。
幸村精市忍俊不禁的同時,目測了一下這裡到地麵的高度,有些擔憂地低聲言語:“這麼高跳下去,真的沒問題嗎?()”
幸村精市現在很注重自己的身體,沒有讓這種光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還站在窗口吹風的不利狀態持續多久。
他正要回床邊去披件外套,緊閉的病房門毫無預兆地被推開了。
你好,打擾了。℡[(()”
來人目光在病房裡淩厲地掃過,落在裡麵唯一的病號服身上,修長的眼睛眯起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或許,剛才有人來過嗎?”
幸村精市不徐不疾地披上外套,坐回床邊疑惑地看過去:“你是……”
今晚第二個來探病的人,他確定自己此前從未見過。
身穿全黑的陌生製服,綁著丸子頭,下身是寬大的闊腿褲,從年齡判斷應該是某所學校的製服,但幸村精市又有些不確定。
畢竟一般的學生沒道理這個時候出現在醫院裡,是跟前腳剛走的真田鳩見有關係嗎?
“我是附近病房陪床的,剛才路過的時候好像聽到有人求救。”
長了一張擅長騙人的臉,夏油傑糊弄普通人的話術也的確十分嫻熟,他捕捉到了病床周圍的殘穢,十分新鮮想必才剛被祓除。
奇怪,有誰先他一步動了手?
“可能是我神經有些衰弱聽岔了……”接到窗任務前來解決詛咒,卻發現自己來晚了一步的夏油傑,視線落在敞開的窗戶上。
他停頓了一下,看著病號服少年的雙眼,再次確認道:“剛才真的沒人來過嗎?”
病號服少年思索了一下說:“我突然驚醒感覺自己身體輕鬆了很多,就想到開窗透透氣,況且現在這個時間也沒人會來看望……”
幸村精市麵帶溫柔的微笑,毫無破綻地打趣問:“你是誤會我想不開要自儘嗎,這個高度恐怕有些困難?”
“沒有的事……是這樣啊。”
夏油傑聽出了對方話裡送客的意思,意識到對方剛才或許有見到些什麼,但出於某種原因隱瞞,雖然對他這個突然開門闖入的陌生人也的確沒什麼好說的。
他最後意味不明地遞得上一張名片:“對了,如果還有什麼問題的話,請聯係這個號碼。”
“好的,謝謝。”
病號服少年隻是愣了愣,果然沒有多少奇怪地接下了。
—
另一邊,回到車裡的真田鳩見捂著胸口大喘氣,好險把同步率壓了回去,他一刻也不敢多待,立馬插入鑰匙發動汽車。
剛把車開出醫院,聽係統說起接到任務的是夏油傑,而且就在他後腳進到病房:“……”
[還好我慣例遮了臉,部長不知道我是誰。]
[他還幫我打掩護,真是個好人啊!]
他感慨著還好自己跑得快,跟夏油傑錯開了,要是打上照麵絕對很麻煩,畢竟是咒術高專的官方人士,比跟不愛多管閒事的伏黑甚爾接觸麻煩多了。
電子音突然提醒:[小心!]
“嘶——靠,會不會開車啊!”
真田鳩見轉彎的時候險些跟路上一輛車相撞,發生交通事故,還好他及時調轉了方向盤。
不過責任並不全在他分心,對方超速駕駛要占大頭。
奈何要隱瞞行蹤不方便給人留下深刻印象的真田鳩見,也沒法下車跟人辯一辯,畢竟他現在連合法駕照都沒有,隻有一張為了應對可能遇到交警的情況,找專業人士做的一張假.證件。
到時用改造人捏成照片上的人臉,當麵具扣臉上,應付查酒駕什麼的是足夠了。
真田鳩見不爽地歎氣搖頭,忽然注意到那輛險些跟自己發生摩擦的車裡,居然坐了個已經標注過身份的光點。
——“跡部景吾”。
[這大少爺大半夜不睡覺在外麵亂跑什麼?]
[他不會是……]
係統瞬間掌握事件全貌:[是的,被綁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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