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田鳩見挑了下眉梢:就走了?
為什麼黑澤陣的反應那麼平靜,這跟他想的不一樣啊?
上次在遊輪上,不還抓他手像認出他來了嗎。
特利隔了好多年不確定,加上沒想到他會突然出現在日本,沒有直接認出來可以理解,但這家夥……
難道是剛才比賽的時候,就已經震驚和分析完了,得出結論他隻是長得像而已?
畢竟那麼大具屍體還浮在那呢。
還是礙於五條悟在旁邊?
“那人誰啊?”五條悟跟著回頭看過去。
真田鳩見在係統斥責前,平複了一下同步率:“不認識。”
“行吧——”
五條悟那雙剔透的眼珠子,透過墨鏡上方的空隙,無聲打量了他一眼,沒有揭穿他顯而易見的嘴硬。
真田鳩見隱約能聽到門內其他人的談話,他們也要出來了,他架起地上的人,選擇先把對方挪個地,和五條悟去找夏油傑。
係統片刻後告知:
或許是起了疑心,又或許隻是勾起了回憶。
琴酒離開體育館後,直接駕車去了那所,儲存著某樣重要物品的實驗室。
為了防止弦一郎擔憂,真田鳩見瞞著他和大家長通了電話,請他幫忙處理這邊的事情,收集證據、審問、錄口供等等……
等忙完這邊的一切,天也黑透了。
真田鳩見從警視廳出來,謝絕了神奈川趕過來的橫溝警官送自己。
橫溝金田知道他很有主意,不是需要看管照顧的孩子了,況且兩地離的不遠,他很輕鬆就被對方還想去商場買點東
西的說法說服了。
目送橫溝警官的車駛遠,真田鳩見的確打了輛車?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請司機把自己送到附近的商業街。
五條悟早在警察來之前就走了,和夏油傑接到了任務。
夏季本就是咒靈多發的時節,五條悟之後沒往集訓宿舍跑,就是到處祓除咒靈去了。
也難為他們居然能抽出時間,來看他比賽。
不過真田鳩見不是來購物的,他的目標,落腳在這附近酒店的西海岸代表隊一行人中的,某個跟他“過去”有關的人。
漫畫的回憶殺隻是一個片段,他想知道更多的內容,剛好那隻蝸殼咒靈,也在他的格子倉庫裡積了挺久的灰,該拿出來擦拭一下了。
對特利·葛利斐,不需要像對琴酒那麼謹慎。
但直接把人給打暈也不太好,畢竟是小時候的朋友。
真田鳩見通過係統確認了對方的位置。
明天就要坐飛機回美國了,他們一行人吃了當地的特色菜,而後各自分開了,有去另一場繼續吃喝玩樂的,也有已經回酒店休息的。
特利·葛利斐剛好是後者,他人正在酒店房間。
真田鳩見避開人進入酒店,一直往上到對方所在的樓層,徑直走向目標所在的房間,在門外止步,而後念咒落帳。
貝克教練雖然是有些商人的小毛病,但對手底下重要的“商品”,是絕不會苛待的,訂的都是最好的房間,安保設施是有保障的。
防得了一般粉絲,但防不了萬能的【E】鍵。
雖然沒有攝像頭,但係統通過聲音分析道:[人現在正躺在床上看書。]
真田鳩見便直接用改造人把入夢咒靈,通過通風口送進去並驅動,現在帳內就是一個踏入,就會進入夢境的密閉空間了。
係統聽到了書跌落在床上的聲音:[睡著了。]
真田鳩見應了聲,而後光明正大地開門,抬步邁入那層漆黑的薄膜。
—
老樣子,像上次和黑澤陣一起入夢。
真田鳩見設置了隻要被呼喚名字,就會從夢境中獲得清醒意識的保險。
他看向對麵叫自己名字的人——
“寬特羅。”
女人嘴唇塗得紅豔,像要從唇紋中淌下血來,她抿著笑囑咐道:“要好好地,把東西給我帶回來哦。”
是還活著的修女安娜。
寬特羅聽話地點了點頭,女人便站起了身,鬆開按在男孩肩膀上的手。
他餘光瞥到那指甲,大概為了掩蓋什麼,塗成了烏黑的顏色。
同時真田鳩見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跟對麵女人的身高差,自己隻到女人的腰腹部,好在軀殼沒有停留在原地太久,讓他的恐女症隨對方體型的相對增大而擴大。
他現在是幾歲?
手裡攥著一張紙幣,寬特羅跑出了兒童之家。
隨後真田鳩見見證了“自己”跟幼年特利的相遇,他夢中運氣還挺好的,一開始就刷
到了想要的片段。
出門幫女人跑腿的寬特羅,在去那邊的路上,發現了一坨抱臂啜泣的生物。
起初他沒覺得對方,跟旁邊那棵樹上盤踞的東西,有什麼區彆。
隻是樹上的東西,學著對方哭泣的樣子有趣,所以停下腳步看了一會,就是這一會,特利抹了把臉抬頭看過來,不知什麼時候麵前就站了個人,嚇得他向後跌倒。
“嘶!”
特利的手硌到了石子,當即擦破了皮。
他看著自己灰撲撲混雜著鮮紅的手掌心,眼淚又開始不受控製往下掉,低聲哭喊著:“爸爸……媽媽……⑦⑦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這個時候葛利斐父母逝世不久,他跟哥哥被嬸嬸收養,但過的並不好,不想哥哥擔心的特利,自己跑出來發泄情緒。
寬特羅看看他手,逐漸把對方,跟兒童之家的其他小朋友畫上等號。
不一定是因為自己嚇到對方讓他受傷,出於自責才替他處理傷口,而是傷口需要處理,這個等式驅動男孩伸出了手。
“那邊,有噴泉。”
特利懵懵得就被帶去洗了手,看著麵前的藍發男孩,替自己清理乾淨傷口裡的石屑灰塵,這會倒是沒再吭一聲了。
“謝謝…”橘發男孩喏喏道。
“還沒好。”
寬特羅隻是這樣說,而後跑走了。
“欸,等等——”
特利反應了一下,才明白對方好像是讓自己站在原地等他回來。
寬特羅沒有讓他等太久,去附近的藥店裡買了消毒藥和繃帶,而後替他妥帖地上了藥,包紮後把剩下的東西,都遞到男孩麵前。
見對方不接,他補充:“明天要換。”
特利捧著傷手,想到如果好得慢,哥哥就要代替他忙碌,終於遲疑地接過了:“謝謝你。”
況且也是你害我受傷的……好吧,其實是我自己不小心。
第一次見麵就這樣結束了,兩人分彆在這條街上。
這一天跟對方相關的部分已經結束了,不知道下次見麵是什麼時候,真田鳩見按計劃,直接中斷術式重開,他就這樣睡睡醒醒,大概了解了這部分過去。
之後寬特羅偶爾出門,會遇到特利。
對方大概是沒有同齡的玩伴,會拉著他分享一些見聞和趣事,而寬特羅大多時候總是沉默的,如果看到對方身上有傷,會替對方處理。
其實他們見麵的時間不多,談話內容大都沒有營養,但時間緊張的真田鳩見還是聽了一些。
如果隻有對方一個人記得,總覺得會有點寂寞。
雖然無法相認,但承擔回憶這件事,真田鳩見還是能做的。
被頻繁懟一下應激發動術式又打斷,手裡的蝸殼已經快吐魂了。
後麵刷出的夢境,都有些錯亂不穩定。
不過真田鳩見也因此,看到了特利個人,在離開那條街後的經曆。
尚且年幼的他忙於訓練,也沒有能力回到小時
候的地方,去找那個總是沉默寡言的玩伴。
直到不久前,已經出名了一段時間,他想是時候回去見見那個人了。
可特利忘記了,對方所在的兒童之家是所孤兒院,對方已經被收養了,而沒有本人的許可,孤兒院無法提供領養人的信息。
真田鳩見根據環境估摸,對方是在四月份,“寬特羅”剛離開美國,他又還沒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來找的他。
因此係統才沒掌握這還有個故人。
最後一幕夢境破碎。
睡眠效果對床上的人,還將持續一段時間。
饒是特級咒靈也沒法站著睡覺,真田鳩見靠著牆壁睜開眼,惆悵地從地上爬起來,替旁邊的特利·葛利斐,把壓在胸口的書放到一邊。
他早在進入房間前,就嚴謹地戴上了手套。
真田鳩見把虛弱的,快要厥過去的蝸殼放回倉庫。
退出房間前,悄無聲息的來客回頭最後看了一眼,同時沉重地說:[回憶裡,明明他還有一口流利的英語。]
[……]
就近去專營店買了點網球用具,回去的路上,真田鳩見終於有空看漫畫。
先是延續並結束了雙打二的比賽。
賽後,漫畫裡著急收拾東西要走的主角,像是單純嫌特邀席上的某人煩,又或者他間或透出一絲冷意的眼眸,是已察覺到了什麼危險。
同樣的,這裡五條悟也往他麵前丟了個人,不過說的話有些不一樣:“你可真不小心,還要麻煩老子替你擦尾巴。”
主角擰了下眉,沒有說話。
忽然。
他旁邊顯出一段心聲:你也不乾淨,帶了什麼人回來呢。
主角抬頭看過去,大概是沒有防備地,撞上了一張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臉。
雖然控製住了麵部表情,但他攥網球包帶的手指節發白。
五條悟也注意到身後的人,跟著回頭看過去,有些奇怪地問:“你認識?”
主角克製地收回視線,道:“不認識。”
而後那個神秘的銀發男人,意味深長、是真的非常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而後轉身離開了。
真田鳩見脊背發毛,他發誓自己下午,絕對沒在琴酒臉上看到類似的笑容!
後續他的進警局到剛才找特利,都沒有被畫進漫畫。
一個轉場之後,畫麵切換到了一個陌生和詭異的場景。
漆黑的背景隻能隱約看到,一排排矗立的巨大玻璃罐的輪廓,裡麵浸泡著一些莫名的東西,也看不真切。
從遠景切到近景,是剛才的那個銀發男子。
他正站在房間裡唯一的光源前,臉上被打上妖異的光。
襯得那抹延續到這一格的笑容,多了三分懷念三分悲憫,三分瘋狂的勢在必得,還有一分漫不經心。
真田鳩見深吸一口氣關閉光屏。
ooc了吧!
絕對是ooc了!
這家夥沒有那麼愛笑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