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身份,其實在她打聽花魁相貌的時候,就連帶著聽說了。
淩月,淩家的四小姐,嬌生慣養長大,就連私塾家中都任由她的性子不去上。
在蘭城是出了名的風流人物。
整日不是花樓賞月,就是賭場溜達。
但到底是官家的小姐,再怎麼張揚,也得顧及自家的名聲。
平日裡風流些,倒也沒什麼。
真要上街強搶民男,那也是要蹲地牢的。
餘祈當時也是知曉對方不敢在花樓大鬨,這才能把人給氣走了。
“淩四小姐這是?”
見她出來,淩月的臉色就非常差了。
尤其是一想到淮竹也在裡麵,她就難以承受淮竹被彆人給沾染了。
指尖握得極緊,她偏過頭去,像是示弱一般,“我不知曉你在這,抱歉。”
有些出乎餘祈的意料。
對方居然不與她吵鬨,瞧著安分了許多。
“淮竹的牌子已經撂了,不見客不是明擺著的嗎?”
餘祈唇瓣含著些淺淺的笑意,但卻不叫人覺得她在諷刺,似乎隻是在與朋友說些玩笑話一般。
“難不成淩四小姐得了盲症?”
這種折辱人的話。
她原本不想說的。
隻是淩四對淮竹的態度也太差了些。
難不成隻要單是花魁一人在屋子裡,不見客就不行了?
仿佛把花魁當個物件一般。
有了她在,像是物件有了主人,對方才退讓似的。
這真的是傳聞裡一直追求花魁的深情淩四小姐嗎?
她怎麼看,深情二字都與淩四不太沾邊。
尤其對方家中早已有數不過來的夫郎。
餘祈篤定淩四不敢與她爭辯。
就那日在她嘴中過不了兩句的臉薄姑娘,現在居然忍著脾氣沒發作,還先與她道歉。
淩四不是那種知錯就改的性子。
她看得明白。
被說到這種程度,淩月也確實如她預料的沒有動怒,像是落敗一般的離開此地。
淩月憤恨地下了樓。
幾乎是借酒消愁般,隨便攬過來一位男子,抱著人就開始訴苦。
那日她出到三千二百兩已經是超額支出。
被餘祈嗆聲後,又不敢在花樓裡鬨出太大的動靜,家中淩大小姐對她最為嚴苛,前幾日還揪著她喝花酒的事情說了一頓。
淩月那天堵著口氣,回家想拿銀錢,打算回來繼續爭奪自己心愛的花魁公子。
但鑽了庫房的她。
抱著銀票沒走兩步,就被大姐給抓住,最終家法伺候。
她現在身上還在痛。
說出來前因後果,姐姐眉眼深沉,警告她不要去招惹在蘭城隨意掏錢的主。
聽說京城的兩位皇子皇女近幾日也在蘭城。
總歸是不能得罪的。
她越想越難過,原本聽說淮竹把那人送的東西丟給了旁人,還以為自己又有了機會。
隻是今早來見人。
被打發走了。
可她硬是沒見到那五千兩的買主出來,所以大膽猜測是鬨了矛盾,結果現在撞上了槍口。
雖然知道有風險。
但是她實在是饞花魁那一口。
今日,或許隻能在這花樓尋幾位相似的,解解自己的相思之意。
——
餘祈被惡心到了。
她調製的香囊是什麼鬼味道?
被人打攪了睡意,她就想著先把香囊給弄出來,於是認認真真地叫銜玉去買了些中草藥和香料之類的東西。
這用的可是她自己攢的那幾串銅錢。
可聞起來實在糟糕,單是聞著就能令人作嘔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