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祈看向他,“那便說親吧,楚公子,你也可以當做我死過一次。”
她心底五味雜陳。
有種辜負彆人真心的感覺。
可人死終歸是不能複生,她也無法代替原主接受他的情意,隻能儘可能地將傷害減小到最低,“你值得更好的。”
“何出此言?”
美少年的眸子一下子暗了,原本溫潤的模樣此刻看起來也有些危險,“女未娶,男未嫁,難不成小祈對我一點心思都沒有?”
“我的身段地位,哪裡比不上花樓的伶人?琴棋書畫,在京城樣樣都拿得出手。”
”你可以要他,為什麼不能要我?”
字字清晰。
餘祈這才意識到對方是有備而來的。
打探了消息,找到她的府邸,那必然知道最近風頭正盛的那些事情。
也就知道小花魁的存在。
“隻要娶我,我可以不計較他花樓的身份,給他一個貴夫的位置也無妨。”
是完全退讓的話了。
如若被丞相知曉楚傾絕與倡伎共侍一妻,必定是不會同意的。
楚傾絕,怎麼說也是丞相府中的公子,論相貌才情,京城都少有人能與他相提並論。
更何況小小的一個蘭城。
他能退讓到這種地步,已經足夠寬宏大量。
蘭城的夫郎都未必能做到他這地步。
楚傾絕心底有幾分把握,可預想之中的答案並未聽見。
少女朝他搖了搖頭,“不必如此,我有自己的安排,對你沒有彆的心思。”
餘祈思來想去,也不覺得原主喜歡他。
如若原主真的喜歡他。
她有著原主的記憶,怎麼會感受不到?
原主更多的情緒,反而是對楚傾絕的羨慕和嫉妒,因為從小到大,楚傾絕都是引人注目的,被所有人寵著的。
或許隻是楚傾絕的一廂情願。
原主想要的,好像一直都是家裡人的在意,隻是強求不來,死後她終於認清了事實,解脫離開。
“我便不送客了。”
餘祈不想給人太多錯覺,因此離開得果斷。
至於原主留下的感情爛攤子,她還真不知道怎麼解釋,但已經是這樣了,也隻能由她來做這個壞人。
隻是等餘祈回了主屋,在屋子裡沒有瞧見小花魁的一丁點蹤跡。
不免心生奇怪。
往日小花魁不都是會等著她嗎?
問了一通下人,才知道小花魁去過前廳,後收拾了東西回了原先選的寂靜院子裡。
不是。
小花魁跑這麼快做什麼。
肯定沒有把話聽完就走了。
習慣一點都不好。
至少得問問她,是怎麼一回事吧?
餘祈火急火燎地衝到了偏僻小院,卻瞧見小花魁安安靜靜地在撫弄著琴弦。
好似隻是尋了個安靜的地方彈琴。
該不會是她大驚小怪了吧?
她挪過去,在小花魁旁邊找了個凳子坐下,然後聽著他的琴音。
宛如撩撥湖麵般,琴音綿綿。
卻偶有些間斷。
從未出過差錯的花魁,在這場琴弦撥弄中卻意外錯亂了好幾個音節。
不過對於琴譜不嫻熟的人來說,是聽不出來問題的。
琴音漸緩,最終停了。
餘祈想與小花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