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醫生隻覺得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抓住了,心臟一緊,喉頭湧起一股強烈的惡心,這個感覺讓他無暇顧及主管的問題。
艾爾維斯特暗暗用手指按壓茶醫生的背,他的動作掩藏在茶醫生偶爾的乾咳中,在經過幾分鐘的強烈不適後,茶醫生終於停下了乾嘔。
他無力地抬起頭,因為劇烈呼吸,他現在根本沒法集中注意力,就連身體也沉重得很,
“快找彆的醫生來。”
他憋住一股氣,好不容易說出一句話,聲音微不可聞。
這句話仿佛用儘了醫生所有力量,艾爾維斯特隻見到他的眼睛緩緩閉上,原本緊緊攥起的手也鬆開——他昏過去了。
在這種情況下,艾爾維斯特笑了,很突然。
他貼近茶醫生的耳朵,“我會去的,茶醫生。”
說完,他輕輕把醫生放到地上,隨後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醫生的身上。
“好好睡一覺吧。”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祝福,茶醫生的呼吸越發平穩了。
艾爾維斯特做完這一切,走到實驗台前,將床豎起。
戴維就好像是在十字架上受刑的犯人那樣,被捆綁著高高掛起。
不知何時,戴維睜開眼,艾爾維斯特和他對視,朝他行了一個紳士的鞠躬禮,
“你好,女士?或是先生?”
戴維眼睛裡閃過一絲奇幻的光芒,隨後一道聲音突然從腦子裡響起,和之前一樣,是他從未聽過的語言。
“吾名■■,為見證終末之時而來。”
戴維的嘴巴沒動,艾爾維斯特掃過戴維的眼睛,他記得這雙眼睛之前不是黑色。
[見證誰的終末?]
艾爾維斯特沒有問出內心的疑惑,反倒問起對方的想法:“你想進來?”
如果不是想進來,就憑這種可以隨便寄生的能力,做什麼不是輕而易舉。
“我想要合理地進來。”
那聲音肯定了艾爾維斯特的猜測。
主管了然,“你隨時可以從大門口進來,隻是你可以現在離開這裡嗎?”
“這是我家員工的身體。”艾爾維斯特捧起戴維的頭,仔細觀察那雙眼睛,“還是說你沒有身體。”
那眼睛黑得驚人,都市裡很少有全黑的眼睛,尤其是這雙眼睛還黑得發亮,就像是星辰也為此傾倒。
那聲音再次響起:“這具身體過於脆弱,失去吾,這具身體便會立刻死亡。”
這話說得就像是ta不希望戴維死去一樣,主管都要忍不住笑了。
那道聲音的主人仿佛洞察了主管內心的想法,但ta沒有解釋。
艾爾維斯特無所謂地擺擺手,居高臨下地說:“我可不管他會不會死,我現在請你離開這裡。”
“既然一開始就想要合理地進來,那為什麼還要寄生在我家員工身上?”
即使艾爾維斯特咄咄逼人,那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吾可沒有寄生,吾不過是憑借他身上的媒介與你對話。”
[媒介?]
“你在哪?”
“吾此刻便在公司之外。”
艾爾維斯特繼續問:“你是廢墟來的?”
那聲音沒有回應,ta已經告知公司自己的目的了。
隨後艾爾維斯特明顯感覺到戴維的腦袋就像是失去了控製,突然耷下來。
ta離開了。
不是廢墟來的嗎?艾爾維斯特心想,看來公司還有不少沒告訴他的內容,比如說那群異想體的來源。